楚与开门出去,直接就进了偏房,门虚掩没关,他刚把手放上去,门就开了。
衣服脱了一半的谢荀回头看他,又把撩起的上衣放了下来:“饿了?”
晚饭楚与除了那俩女生剥的蟹肉,就没怎么吃东西,以他的饭量肯定是饿了。
谢荀刚洗完澡,头发还有些湿漉,他把半干的头发随意拢到后面,露出一张英气十足的脸,他看向门口的楚与,嘴角噙笑:“是不是蟹肉不合胃口?我去给你炒两菜,你玩会手机一会就好。”
外面的月亮都已经挂到了半空,再过一阵都是夜宵了。
楚与愣愣的看着谢荀说完就去厨房,不大一会厨房就传来洗菜切菜的声音,这声音在楚与耳朵里特别有安稳感。
他跟着出去,刚出来要咬人的目地都忘了,他站在门口看认真切菜的谢荀:“我其实不饿。”
“是吗?”谢荀停了一下,掀开锅盖,喷香的可乐鸡翅味就飘了出来。
“咕咕咕。”楚与肚皮应景的打了他的脸。
楚与脸一红,使劲按了按肚子,他问谢荀:“怎么这么好?这么晚还特意给我加餐?是不是有什么打算了?”
谢荀顿了一下,把菜放到盘子里:“打算?”然后笑了:“你觉得我很好?”
“哦,原来这样就很好,懂了。”
谢荀好像自言自语,又好像说给楚与听,他把菜放到桌子上,见楚与自己去盛饭,抢了过来:“你乖乖坐着,我来。”
“又把自己当大人。”楚与小声嘀咕还是蹭到凳子上坐好。
他刚坐好,谢荀就端着一碗米饭过来,楚与没动:“你怎么不吃?晚上也没看见你吃?”
谢荀突然看他,楚与注意到了他没吃饭?
“还有那个。”楚与有点不自在:“你剥的那个螃蟹,没扔吧?”
他刚才在厨房都看见了:“能不能帮我把那个热一下?我自己不太会用那个锅。”
“你要吃?”谢荀晚上因他拒绝自己剥的蟹肉而吃了别人的郁闷顷刻尽散。
“我自己端来去,扔了浪费。”楚与没看谢荀,总感觉他现在的眼神不太对劲,好像有点兴奋,是不是因为见到了纤云姐。
他伸手拿灶台上的盘子时候,身后也伸过来一双手,不偏不巧,正好包裹在他手上。
两人同时一愣。
扑通,扑通,扑通。
楚与眨眨眼,感觉胸口处好像心脏有些跳的快,手上是谢荀骨节分明又分外修长的手。
谢荀个子比他高,紧挨身后,将他罩的严严实实,身上属于男人淡淡的清香,混合着沐浴后的清爽,直接从紧贴的肌肤传到鼻尖。
楚与知道现在应该左勾拳后踢腿再来一顿咆哮,比如——谢狗你有病啊离我那么近干嘛?!
但是他没动,手背上的手有些微凉,交叠在一起,却有些滚烫。
谢荀先松开手,他把盘子拿起又放下:“这个不能吃了,明天给你做锅包肉。”
“不要。”楚与想都没想的立刻开口拒绝。
如果之前还有些不知所以,现在他是清楚的明白了。
谢荀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渗入到了他的生活每一处,可怕的是,他非常适应并且喜欢这种日子。
他喜欢谢荀在他家里。
这就很麻烦了。
毕竟谢荀不是他爹,总不能因为大几个月懂的多,就让人照顾的心安理得。
这样等人一走,重回孤家寡人的时候,一定比以前更难过。
楚与想通了就想开了,他直接坐在桌子上开始吃,跟吃一顿少一顿似的,看似不经意的开口:“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这个话题楚与很久没说过了,谢荀忍不住想起刚出现过的女生,所以......楚与是觉得自己在这,碍事了吗?
没关系,这样他更不能走。
谢荀端着楚与给他盛的饭认真开口:“我邮来一些饮料粉和果肉,可以速调成饮料,口感不错,本钱低,一会咱们做一些放在冰箱冻上,明天可以和麻辣烫一起出售。”
“啊?”楚与嗖的抬起头拿起饮料:“和我这个一样的吗?”
他啪的拍了一下脑门:“对啊!怎么这么笨,还是你聪明,走,在哪呢,咱们去试试!”
楚与瞬间忘了之前的多愁善感,放下筷子就要起身,被谢荀按住了。
“我刚调了几杯放在冰箱应该有些凉了,你吃饭,我拿来你先尝尝。”
谢荀转身唇角若有似无的勾起笑,想让楚与放下一些心思,看来要让他忙一阵了。
楚与一直盯着外面看,看谢荀拿来三瓶透明杯的不一样颜色的饮料,红色粉色白色。
“橙汁,草莓,荔枝味。”谢荀把饮料摆在他面前,又拿出一包饮料粉,比了个数:“这一包大概能冲二十五到三十杯。”
楚与边.插管边瞪大眼:“这么便宜?!咱们不卖,咱们送!吃麻辣烫送饮料,行不?”
“你说的算。”谢荀见他喝完这个又喝那个,终于恢复到之前的仓鼠存粮,也拿起筷子,感觉饿了。
次日一早天未亮,楚与就率先爬起来了。
他看了看偏房的灯还没亮,蹑手蹑脚的走到冰箱,拿出昨天买的菜,到厨房开始洗干净后又拿到小凉亭串成串。
“三毛,二毛,五毛,三毛,六毛......”
楚与边串边乐,嘴里叽叽咕咕说着数字,声音极小,但也躲不过偏房黑暗中往外望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