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姬笑道:“这孩子,怎么这多礼,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对了,钘儿就给你留下了,她以前就是服侍你的,就还服侍你吧。”
林飞忙道:“不用,母亲,我这里人手够了,有钟儿服侍我就行。”
听公子如此说,钘儿却不乐意了撅嘴道:“公子难道是嫌弃钘儿粗笨,不如钟儿姐姐善解人意?钘儿努力就是。”
慧姬夫人也笑道:“是啊,钟儿虽好,但毕竟她还有许多事情要忙,有钘儿做个帮手岂不是好?再说,你有时候要是回宫什么的若是不方便,有钘儿总是便当些。”
钘儿在一边也嘴快道:“公子,你这也失去记忆了,在王城里有许多地方都记不起来了,有钘儿在就方便了许多。”
慧姬夫人又瞪了钘儿一眼道:“就你嘴快,你要是让我知道又撺掇飞儿再到从前那些浪荡的地方,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钘儿朝夫人一吐舌头马躲到公子飞的身后嚷道:“夫人你放心,我怎么会再带公子去那些肮脏地方。我保证!”看着钘儿那认真又可爱的样子惹得大家都笑了起来。
送慧姬夫人出门,梁伯已经把马车拉过来,林飞一直扶着慧姬夫人车,慧姬夫人又掀起车厢帘子恋恋不舍和林飞道别一番,这才让梁伯启程,梁伯手中马鞭轻轻朝那匹老马一摇,轺车缓慢而轻快地小跑起来,朝宫中方向而去,直到去得远了,林飞等人还看到慧姬夫人又掀起车厢布帘钻出臻首向他们这边不断回望。
送走慧姬夫人,林飞带着钟儿和钘儿回府,这时铁花里和霍高等人也把院子收拾得差不多了,众人在一起谈论一会儿,提起过几天也该回草原向大单于复命了,现在走还能赶在年前回到草原见到老婆孩子。作为护亲使的公子飞现在突然成了中阳国的公子,自然是不能再回去了,大家都又高兴又伤心。高兴的是公子飞再不是一个无家可归的孤儿,现在不仅有了家,还有一个那样疼爱他的母亲,大家都很羡慕;伤感的是毕竟大家在前锋营一起摸爬滚打一年多的生死弟兄了,怎么能没有感情?
这一夜,林飞陪楼烦前锋营的弟兄们喝酒,酒是中原的“清酌”,《礼记·曲礼》:水曰清涤酒曰清酌。水指元酒,水可灌濯,故称清涤。清酌,经过澄清的酒,这也就是诸侯大夫才能饮这样的酒。可是草原的汉子们总觉得没有马奶-子酒好喝,喝到最后还是都喝醉了。
林飞也知道这些汉子其实也是思乡了,也陪着他们喝得晕晕乎乎。安排他们会去睡了,这才回到自己卧室,却见钟儿和钘儿都没睡,钟儿安安静静地在卧榻边坐着,钘儿却怎么也安静不下来,在窗前来回走着。
见林飞推门进来,钘儿便迎了去道:“公子,你可回来了,我和钟儿姐姐等你两个时辰了。热好的水又冷了,我给你再热热去。”
钟儿却轻轻来,给公子脱下衣衫,递过一块丝巾给林飞擦脸,小姑娘都是十分殷勤。
林飞看着殷勤忙碌的姐妹俩笑着道:“哈,你别说,你们两个还长得真的真像,莫不是失散多年的姐妹?”
林飞一句无心之语,正好让端着热水进门来的钘儿听到,放下热水仔细打量着钟儿看,就连钟儿都被钘儿那灼灼的眼神看得有些害羞。钘儿看了一阵突然叫道:“公子,你别说,我和钟儿姐姐还真像哎。听我娘说我从前也有个同父异母的姐姐,后来因为家里遭难,我们分开了。那个时候我还小,也就两三岁吧,咳,那个时候的事情我也都不记得了。”
听钘儿如此说,钟儿也不由得仔细打量着钘儿,越看越觉得两人有七八分像。突然钟儿说:“钘儿妹妹,我记得你次来请公子入宫,为了让公子相信,你还,还说公子的,屁-股后边有一块青色胎痕是不是?”
钟儿羞涩不已。钘儿却不管这些,点点头道:“是啊,公子在未去楼烦之前就一直是我在侍奉公子,咦,姐姐不也一样吗?怎么姐姐却没见过?”
钟儿羞得脸色通红,低首轻声道:“我在服侍公子的时候都是闭着眼的,哪里会看到这些。我只是记得钘儿妹妹那个时候还拿出一块玉佩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