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进、淳于琼身后走进书房的两个宦官，林凡不用猜也知道一定是封谞、徐奉。

看来这两个家伙是要我直接和他们对质。

到时就算搜不出什么东西，也可以全部推到我的身上。

那小命可就真的不保了。

林凡一阵头大，之前的计划落空，他的心顿时沉了下来。

“大将军，就是这个下人说我们二人和黄巾军勾结？”封谞的脸上露出一丝谑意。

一旁的徐奉更是直接笑出声来，发出半男半女的阴柔声音。

何进淡淡的望向林凡，没有说话。

看到几人的神情，林凡已然明白，今天如果不把封谞二人拉下水，死的一定就是自己。

想到此处，他深吸了口气，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

何进看到他的样子，还以为林凡见到封谞两人不敢说话，便在一旁道：“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吧。”

既然到了这种时候，只有孤注一掷。

林凡朗声道：“黄巾军？在下认为应该是黄巾贼才对！”

他故意把贼字念得很响，“二位真的以为我的身份是一个杂役？”

“不然呢？”封谞翻了翻眼皮，一脸不屑的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少年。

他常年身居深宫，见过的权贵多如牛毛，根本不会因对方的一句话而心生忌惮。

林凡向前跨了一步，冷声道：“不知道我是谁不重要，知道唐周就可以了。”

当他说出唐周的名字后，发现封谞的瞳孔猛然一缩，徐奉更是下意识的退后了一步。便马上明白自己的话产生了作用。

林凡心里清楚，一旁的何进不可能注意不到两人失态。

唐周是马元义的心腹，专门负责对接洛阳的内应。

和声名赫赫的渠帅马元义不同。

因为职务特殊，唐周做事极为低调，少为人知，别说是朝廷，就连黄巾军都很少有人知道这个名字。

听到这个名字同样惊讶的还有淳于琼。

他在凌晨才刚刚捕捉到此人，通过几个时辰的严刑拷打才得知大方渠帅马元义的消息。

一个大将军府的小杂役怎么可能知道这个名字？

难道是哪个手下把消息泄露了？

淳于琼站在那里胡乱猜测起来。

这些人怎会想到，林凡是从历史书中得知的。

尤其是封谞、徐奉二人，他们本能的猜想唐周确实叛变了。

但封谞身为十常侍，在宫廷中摸爬滚打十数年，应变能力绝非凡人，就算被人揭穿，也想重新掌控局面。

他一脸肃然，“休得胡言，我二人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林凡微微一笑，一字一句，道：“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这十六字二位不可能不知道吧。”

这十六字是黄巾起义爆发时的口号。

现在黄巾军还没揭竿而起，自然不能到处宣扬，否则就是相当于告诉汉朝，要在甲子年，也就是今年造反。

此时这十六字只在重要首领之间传颂，除了核心人物根本不得而知。

唐周也是在两人来大将军府之前，刚刚把这句话传达给封谞和徐奉的。

如今，十六字像是一记记重锤狠狠的砸在二人的胸口。

他们的脸色大变，心已瞬间沉入谷底。

封谞刚刚还抱有一丝侥幸，如今却已经确信，在场的三人知道了黄巾军即将起义，他们二人为内应的事。

林凡死死地盯着封谞，书房内如死一般的寂静，这种寂静让封谞和徐奉的心理防线渐渐崩溃。

当林凡察觉封谞和他的对视渐渐开始闪躲的时候，再次发起了攻势。

他脸上浮现一丝怪笑，“难道二位信奉太平道，是想让张角恢复男儿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