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然与王清以日夜兼程,终于赶到了元承锦的军营,见此处风平浪静并无开战的迹象,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两人被引进了主帐,一身戎甲的元承锦立于帐中,再见云然,他总是欢喜的,哪怕她曾经有心属之人而逃婚,在他心中依然是当年的红衣少女。
云然乍见元承锦也是心有所感,虽然她对元承钰恨之入骨,对随国皇族戒心深重,但总觉得他是个例外,是那个皇宫对自己的唯一一点善意。想起那日他遣人来救,自己并无机会道谢,便行礼如仪,云然如此郑重,元承锦倒是先吓了一跳:“你这是……”
“那日你派人赶来汨桑救我,我该谢你的。”
元承锦略有自责的轻叹:“我该亲自来的,但主将不得擅自离营,碍于军规只能派人……”
云然再度一揖到底,她本不是如此繁琐多礼的人,只是心底想着谢他越郑重,那些千丝万缕的羁绊便越能撇清。
元承锦上前一步将云然扶起,却见她态度疏离,讪讪道:“我猜到你会赶来,你……”
“咳咳。”两声不合时宜的轻咳打断了元承锦的话,也打破了帐中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氛,元承锦这才正眼看向云然身后的男子。
自进帐一直被无视的王清以,早已不耐元承锦看向云然的炙热目光,自己跟着来可不是为了冷眼旁观这种场面的。
“这位是?”元承锦正色问道。
云然正欲开口,却被王清以抢了先:“苏意,汨桑王的后宫专宠。”闻言愕然的除了元承锦,就连云然也惊愕愣住,僵着脖子侧身看向他,王清以一副宣誓主权得逞的模样,掩不住的得意。
正在云然不知该如何接话的时候,元承锦忽然恍然大悟:“你是云然姐姐的……后宫专宠!”风水轮流转,此刻轮到王清以张口结舌,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他并不知道元承锦与云然的渊源,自然也不知道元承锦会明了云然的身份,想要一击必胜却无奈给自己挖了个坑。
见王清以一副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气结表情,云然憋不住笑出了声,引得元承锦疑惑的目光,云然忙严肃了神情问道:“城中情况如何?”
“秦泽将城门宫门皆闭锁,探子无法潜入,派去说降的也都被赶了回来。”云然闻言眉头紧锁,元承锦又道,“不过据我观察,城中并无动静,想来没有引起骚乱,汨桑的人应该暂时安全。”
“你,原本打算怎么做?”云然抬眸问道。
须臾的沉默,元承锦迟疑着开口:“……宫里的意思是强攻。”简短的一句,云然便明白了大半,随皇是想赶尽杀绝,想来路上的追杀也必是他了。想着如今情势,只能用最后的办法了,云然肃容道:“给我一天时间,明日黄昏,如果我没成功,你便……起兵吧。”
“你要进去?我派了数人说降,他们都未开门,你未必进得去。”元承锦并不知道云然与秦泽的关系,神色忧虑劝道。
云然并不想多解释什么,淡然一笑:“我自有办法。”
元承锦想再劝,但看云然神情笃定,便颔首道:“我信你,可需要准备什么,或者需要几人陪同?”
“我一人即可。”云然目光停在元承锦腰间的一柄匕首,甚是小巧,无一丝华贵装饰却隐含古旧精致,元承锦顺着她的目光瞬间了然,将匕首递与她。
“多谢,之后定当原物归还。”云然接过匕首贴身藏着。
三人自帐中出来,候在帐外的陈老将军急着走来,细细打量着云然和王清以,目光中满是戒备与警告。
“陈老,她有办法可以解如今困局,强攻之令暂押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