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戏志才大军发觉,张鲁已经率着心腹进入了武都郡,戏志才当下也不犹豫,命人拿下了沔阳,派人去往南郑一探究竟
数日之后,汉中境内小股叛军已经被清除干净,此次攻伐汉中的文武已经端坐堂前,戏志才高居首位,左侧司马徽、周群二人依次而坐,右侧黄忠、文聘、周泰、廖化、吴懿、杜砆等人依次而坐,唯有堂中两人,有些格格不入,先生一名彪形大汉,手持环首刀,威风凛凛的站在戏志才身侧,此人正是大将甘宁,还有一人,却是一名面色彤红的青年,带着几分桀骜不驯站在文聘身后,此人正是此次立功擒获了杨松的小将魏延。
戏志才带着几分掩藏不住地笑意说道,“诸位,如今取下汉中,诸位功不可没,主公如今未在,戏某就越俎代庖,暂且口头上表彰诸位功绩,等到回了襄阳,戏某定然一一向主公表述诸位功绩,为诸位求赏。”
看着端坐在厅武,戏志才含笑道,“此次攻取汉中,德操先生与杜砆将军当为首功,不知诸位可有异议?”
司马徽脸上的笑容一僵,“祭酒大人,老夫以为,此次攻取汉中,周仲直当为首功,若非叔布先生与仲直合力谋划,我等攻取汉中怕是还要费上不少功夫。”
周群当下带着几分温婉笑道,“德操先生谬赞了,如今天下纷乱,我等身为大汉的一部分,也理当为大汉的太平贡献一份力量,要我说,首功还是德操先生的。”
站在文聘身后的魏延不干了,挑了挑眉说道,“莫非功劳都在你等身上,我家文帅率领大军一路攻城拔寨,从南阳杀到汉中,就没资格称首功么?”
魏延的话,让厅中的气氛陡然一滞,就连脸色平静的文聘脸上,也隐隐多了几分不自在,倒是端坐在主位上的戏志才,带着几分好奇瞥了魏延一眼,当下看着文聘说道,“壮士所言不错,我等攻取汉中,未立寸功,倒是文聘率人攻城拔寨,一路上攻克了房陵、钖县、上庸、西城、城固等数县,占了大半个汉中,确实当得上是首功,回头戏某就上奏襄阳侯,为文聘请功。”
文聘面色发苦,“祭酒大人,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周横野穿越六百里熊山拿下房陵,德操先生穿越山林,攻取定远城、袭取西城,如此奇功,倘若都拿不到首功,这让军中士卒如何想?让百姓如何看待那些立下奇功的将士?兵法有云:以正合,以奇胜,周横野和德操先生的功绩,才是我等拿下汉中的关键,理当是德操先生占首功,周横野有大功。”
戏志才当下摆了摆手说道,“周幼平听令,主公有言与你,命你率领麾下三千将士,由蜀道进入益州,在巴郡、犍为等地择取合适地段,组建益州水师,受荀长史节制。”
周泰听后,当下抱拳道,“末将谨遵主公命令。”
戏志才顿了顿嗓子,着在带着几分威严说道,“司马德操听令,某家命你暂代汉中太守之职,统摄汉中麾下诸郡,麾下文武,且由你率先选取。”
司马徽指着杜砆和魏延说道,“祭酒大人,汉中之地,有此二将足矣!另外,还请祭酒大人将我军俘虏的汉中诸将中除却张氏族人以外的其他人交给某家处置。”
戏志才顿了顿,将头抬向了北境,司马徽如何不知道戏志才的心思,有了刘奇的想法打底,如今戏志才在想什么,司马徽用脚趾头都想得到,当下司马徽含笑说道,“祭酒大人,黄将军,如今年关将至,你等身为主公麾下左膀右臂,理当坐镇襄阳,为主公分担些许事情才是,同时也好借此机会,向世人展露一番我荆州的兵锋。”
“仲业,元俭,南阳乃是荆州富庶之地,更加是主公的心头肉,你二人可要兢兢业业,努力为主公守好南阳,若是南阳出了问题,你二人可少不了责任。”司马徽带着些许敦敦教诲说道,“更何况南阳北有武关、更有兖州吕布、扬州袁术,虎视眈眈,万万不可大意才是。”
有戏志才主持,司马徽这老人分析局势,没多久,大局已经定了下来,司马徽身为汉中太守,有魏延、杜砆为将,收拢了汉中杨氏、上庸申氏等士族,分封大将镇守阳平关、米仓山、褒中等要道,至于西城、上庸、房陵、钖县等四县,被司马徽以力有不逮的缘由,甩到了南阳守将文聘的手中。
汉中局势暂且不表,就说刘奇,坐镇在南阳之后,等到陈忠偕同阎象来到南阳,看着面色不虞的阎象,刘奇丝毫不以为意,二人一番密谈以后,刘奇就率着一干心腹,乘船顺流直下,往襄阳行去。
寒风吹日短,风浪与云平。没有人想到,刘奇停驻在与襄阳城一江之隔,人来人往的兵马重镇樊城。
襄阳城中的英才阁,已经成为了整个襄阳,整个荆州,甚至小半个大汉士人眼中的香饽饽,凡是自认为有些实力的士人,多多少少都会往英才阁中走上一遭,有不少人想要仗着家世在英才阁中耍耍威风,可最终面对只有一道题目的英才阁,只得灰溜溜的溜走,同样的,通过英才阁,为刘奇父子收拢了不少英才。
天下士人,莫不以踏入英才阁为荣,踏上二楼的鄙视踏上一楼的,迈入三楼的看不起留在二楼的,可到底有多少人,可那些迈入三楼的人是否得到了楼上那位的认可,还是说经历了其他什么,反正从三楼上走下的那几位,一个个讳莫如深,时至今日,依然是个谜。
谁都没有注意到,有一名二十余岁的青年走进了楼中在众人的唏嘘声和各种目光的注视下,青年施施然的写下了答案,迈步走上了二楼。
不消一刻钟功夫,那青年就已经踏足在了英才阁三楼之上,看着端坐在楼上的削瘦汉子,那青年也有些愣住了,谁曾想到,名震荆襄的庞德公,竟然会是如此一个犹如邻家老农一般的汉子呢?
那青年冲着庞德公轻轻拱手道,“阆中黄权黄公衡见过庞公。”
庞德公含笑看着黄权,“不知公衡可有所长?是善策论、善治政还是善术算,或是其他?”
黄权轻轻摇了摇头说道,“多谢庞公,只可惜,黄权对此并无执意!”
庞德公带着一抹叹息说道,“也罢!人各有志,老夫也不勉强你。日后若有出山为官的打算,再来英才阁中走上一遭,也算得上是个捷径。”
黄权看着庞德公没有说话,过了好一会,看到庞德公脸上没有什么异色,这才缓缓说道,“有人要黄权给庞公带一句话,只是黄权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庞德公点了点头说道,“庞某这大半生,行得正,坐得端,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有人要你给我带什么话,你且说吧,可若是打算在我面前耍一些人情手段,那大可免了,现在兴许是助你,可要是没有那个本事,才真是害了你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