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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祖师爷拴鬼放羊

刘先生只读过小学五年级就辍学了,说起会这些寻艺,夜深人静的时候,康灵辉就问他是怎么学来的。

刘先生说:祖几百年前就传下来的。他说,我算哪样,三百多年前,我的祖宗八代就登峰造极了。

那时候我们老家那一带,跟你们幻村差不多,村子周围方圆几十里,山高林密,沟壑纵横,除了豺狼虎豹出没、牛羊常遭豹子豺狼偷袭外,土匪盗贼十分猖獗,杀人越祸的事屡见不鲜。

我老祖祖年轻时候,有一次骑着枣红马去邻县平罗赶乡街子回来,途经一处叫“倒马坎”的地方,周围林野莽莽,阴森恐怖,一般人傍晚十分后,就是有天大的急事要事,也不敢独自一人贸然经过此地。

除非三五人以成群结队,并且事先一个个都会携带着刀剑枪炮等防身器具。否则,即使不遭遇土匪盗贼洗劫,也有可能会遇到豺狼虎豹伤害,别说晚阴森恐怖,就是大白天也险象环生的地段,身入其中,走着走着,后背都会发凉。

小时候,据我爷爷的爷爷说,村子里曾经有家哥俩个,去落马山走亲戚,经过此处时,哥俩个都被土匪当场杀害,尸体扔到箐底沟,等家人找到时,两具尸体已被老豺狗吃了只剩半个脑瓜骨和几根骨头棒。

而,唯有我老祖祖另当别论。那天是个旧历七月十三,从板桥街子返回,天色渐渐暗淡,他骑的那匹枣红马膘肥体壮,一路风驰蹄疾。

在穿越那片长长的恐怖地带时,感觉周遭一片肃穆,随着马蹄声、铜铃声和马的呼吸声传开,林中栖息的飞禽走兽吓得惊慌失措,不时发出各种各样的声响,乃至在行进中的枣红马打着响鼻,马背的我老祖祖,敏锐地感觉到似有一股阴风袭来,背脊有些不同寻常的凉意,但他依然镇定自若。

在行到地名有些怪异的“倒马坎”时,周围一片死寂,沉重的夜色浓稠得像沉淀的墨汁。凭多年的经验,预感到可能要有怪事发生。

当他心头正在想着时,奇事就发生了。随着一袭阴风扑来,路边突然闪出一个石膏脸的陌生小伙子,风也似的。

说:先生,您要去哪里?

老祖祖说,我要回白石崖(我们村名)。

哦,顺路嘛,跟您搭一节!

还不等老祖祖说“行”,这个陌生的年轻人,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骑在他后面。

但从马的那一闪念,老祖祖就感觉到这回有“戏”了!尽管多了个不熟之“客”,但枣红马也似乎没有放慢丁点速度,只是惊讶地吹了一下鼻孔,依然大步流星。

我老祖祖摸摸年轻人的手,感觉凉嗖嗖的。他心头想,肯定是个早死的楞头青。于是,就比较镇定地跟年轻人边唠嗑,边暗自伸进衣服口袋里,摸出张平时画好的“符咒”,在嘴皮沾点口水,淡闲地说着:抱紧掉嘎年轻人,前面的路窄,刺蓬蓬又多,小心挂着!

那个“年轻人”当时根本不防老祖祖是个与众不同的高人。

就在他说:“好”的同时,我老祖祖已将“符咒”反手摁在“年轻人”脑门。

至此,那个“年轻人”真是变鬼都变不掉。一路再没说一句话,只得乖乖的骑在马,双手僵冰冰地搂着他的腰,跟着到了我们白石崖村老祖祖家。

当时我们祖,算得家大业大,土地几十亩,牛羊一大群,还有好几个长工。

这个被神秘“符咒”贴身的“年轻人”,被“定格”后,就再也变不回去,只得乖乖的任由老祖祖使唤。

那个时候,还比较原始,人们除了赶街场,平时都走动得很少,信息相当闭塞。

但老祖祖拴着一个鬼的消息,还是被村里人一传十,十传百。许多与白石崖村沾亲带故的人们,带着好奇心三三两两地前来目睹一番“鬼”的真容。

老祖祖能拴住“鬼”,别说在过去那个封建迷信盛行的古代,是一个惊动冥界的新闻,就是放在今天,也属爆炸性新闻,各种媒体都会争相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