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渊居高临下看着奈良佛,天狗可不会有什么停留,巨大的拳头向着奈良佛的脑袋砸去。
奈良佛神色萎靡,勉强抵挡两拳,被天狗破防。
眼见天狗的拳头要轰向奈良佛的脑袋。
镰鼬又一次冲了过来,天狗挥手打飞镰鼬。
黑色的镰刀飞出去,落在地上,镰鼬手臂扭曲着,看上去伤势严重。
不过她身上泛起暖色光茫,正在修复着身上的伤势。
“爸,我快死了!救命啊!”
镰鼬大叫起来。
奈良佛身子微微一颤,却没有动,被动防御着天狗的攻击。
过了一会儿,见奈良佛没有爆发之意。
“你这个没用的废物!”
镰鼬突然语气一变,表情怨毒而扭曲,只是她大骂的对象,不是顾渊,而是自己的父亲奈良佛,“你只会对内逞能吗?”
“嗯?”
顾渊饶有兴趣地看向镰鼬,将天狗拉回到牢笼中。
眼见翻盘无望。
镰鼬似乎积累了无数年的怨气,现在要一次性发泄出来,疯狂咒骂着奈良佛。
好似两人之间有着“杀父之仇”。
镰鼬咒骂的同时,顾渊抬手,向两边张开,门后打开一道门扉。
大量的树根从里面蔓延出来,扩散向四周,其中夹杂着几根锁链,绕着奈良佛和镰鼬两人转了一圈。
顾渊放出的锁链,对树魅来说就是不可逾越的雷池。
根系避开奈良佛和镰鼬两人。
半透明的扭曲根系潮水一般四涌。
见到这一幕的神之手瞪大眼睛,这无常身上还有多少秘密?
开始的河童,不合常理,不像是红玫瑰能够达到的身躯强度,还有现在出现,如同触手一般的扭曲之物。
神之手从未见过这样的延展系觉醒者。
就连其幻体也显得不正常,极少有幻体可以有人之外的部位偏偏无常的幻体有翅膀。
“他可能不是延展系,难道是特殊系?”
自己也是难以归类的特殊系,神之手想不出除了特殊系之外,还有什么觉醒者能做到这些。
除非,刚好有着大量无代价,低代价的灵物。
带着不安的猜测,已经上车,脚底抹油的神之手猛地踩下油门,就要逃离这个鬼地方,逃离身后的那个怪物。
可是,车子稍微向前一下后就在原地不动了。
根系前进的速度远比想象中的要快,已经来到车子下面,将其抬起,不需要多高,只需要一点点就足够了。
树魅的爆发力肯定不如天狗,但是数量够多,力量也不抬起车子不成问题。
并且,根系还在不断缠绕着车子。
如同无数的蟒蛇要将猎物活活挤压致死。
一些崩裂的声音响起,太阳能电池这些比较脆弱,在外的设备被绞碎。
车子整体还是相当坚固的,没有发生形变。
可是逃离也已经成为了奢望。
神之手这边如此,刚坐上车子的仅剩队员同样如此。
一群人在车内疯狂地寻找着什么。
他们找到喷火器,打开车窗对着根系喷火。
只是树魅作为鬼怪,这样的火焰对它根本没有作用,火焰在树根上燃烧了不到一秒钟就自行熄灭。
“没用!喷火器没用!”
绝望的叫喊声响起,树根涌入车窗,声音逐渐停歇。
神之手隐约听到一点,准备打开车窗拼死一搏的想法立刻消失。
根系将车子完全包裹住,遮蔽了其余车子照出来的光,黑暗一点点挤压。
嘎吱嘎吱的声音如同催命符一般,不断敲打着神之手的心脏。
“你不是自诩为我的神吗?你不是要掌控我的一切吗?神就这么弱小吗?”
镰鼬不绝的声音如杜鹃啼血。
身上不知名灵物的作用,让她伤势恢复不少,从躺变成了坐。
“你好像很恨他?”顾渊问道。
“当然,他根本不配当人,他就是一只野兽!”镰鼬的表情极为怨毒扭曲,又有一朝释放的快意。
那边被镰鼬狂骂的奈良佛终于动了,他抓住身上的天邪鬼面具坐起:“那次是意外,我喝醉了把你当做你母亲了。”
“哈,原来如此。”
顾渊拍了两下手。
镰鼬莫名其妙退学,消失在外界视线几年时间,是因为这个。
现实比故事更加离谱。
“那次是意外,后来呢?”镰鼬声音凄厉。
奈良佛沉默少许时间,捏着天邪鬼面具:“你吃我的,用我的,是我辛辛苦苦把你养到这么大。所有一切你要的我都满足你,防御、护身的灵物我都给了你。
“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他神色有了变化,情绪外露,不再是顾渊看到那个沉默寡言,如佛像的男子。
镰鼬自毁、毁灭倾向严重。
奈良佛也不正常,他把自己编织成为一个扭曲的女儿奴,可以为镰鼬付出虚假的一切。
但到了真正的关键时刻,或许连他自己都遗忘的隐藏本性就暴露了出来。
看到这一幕,镰鼬大笑起来:“满足?你死了我才会满足。”
她的种种行为,不是被宠爱的熊孩子。
而是本身就奔着“死亡”而去,面对鬼怪的鲁莽,故意为奈良佛招惹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