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母:“你赶紧给你爸妈打个电话,让他们过来一趟,毕竟这事不我们每个人都有责任,都有嫌疑。”
她说话间,眸色深深的,看不透情绪。
温吟却知道,傅母估计巴不得让她赶紧走。
傅爷爷已然知道她的病情治不好,那她就是一个累赘,豪门大家,都是要面子的,总不能直接把人赶出去。
趁着这个由头,赶紧让她滚回温家才是。
这真是一出好戏。
一会儿可能就会看见左右踢皮球不想要她的精彩场景吧。
“噢。”温吟淡悠悠的回应,随即垂眸拿出自己的手机。
正准备给自己父亲打电话。
这时候,傅叙的电话进来了。
温吟心不由自主的颤了一下。
他也知道家里的事儿了吧?那这个电话打进来,是来质问她的吗?
不知道他会不会选择相信自己,反正茶叶是他让给的。
这冷情的世界,温吟忽然想,说不准这还是傅叙设计让她给茶叶的呢?
不怪她把人想的太差,傅叙身在高位,一切皆为利益驱动,现在的人,为了自己的形象,装得各种人五人六的都有。
难免傅叙也会跟他演戏,骗她。
不是多疑,而是她实在是被骗过太多太多次了。
这么想着,她接了电话,“喂?”
而男人的第一句话,温和又沉敛:“不怕,哥哥在。”
透着屏幕,传来了一股力量,温吟呼吸发热,眼眶也忽然一下有些酸酸的。
如今局面四面楚歌,她周边,谁是人,谁是鬼,她分不清,只能感受到冷冰冰。
但她倒是觉得无所谓,被孤立,被千夫所指,背锅,这都是常态了,早就习以为常,所以她能从容面对。
只想着,又有一出好戏上演,又有一场人性的博弈。
躺在医院的也是傅叙的父亲,而温吟所了解的傅叙,也是一个冷情的男人。
她以为他会站在家人那一边呢。
却在这种时候撒下暖意来,就像是在冰天雪地里,猛的被拖入了温暖的房间。
如果没有温暖,她也可以忍受寒冷。
听温吟久久没有回应,傅叙又温和的问:“吓到了?哥哥马上就回来了。”
“没有。”温吟自己都没有察觉,自己的嗓音有些不受控制的微颤。
眼眶里也是湿漉漉的。
她不是爱哭鬼,被人往死里训时她也没哭过一次。
温吟吸了吸鼻子,调整了一下情绪:“我又没做什么,我不害怕。”
“嗯。”傅叙问:“警察在吗?”
“在,让我打电话给监护人,让我爸妈过来。”
傅叙:“你把手机给他们。”
“嗯?”
“我就是你的监护人,你给他们,做任何调查,我跟你一起。”他的嗓音低缓,情绪稳定,丝毫没有什么急切:“这事儿我会解决。”
温吟顿了顿,拿着手机的手紧了紧。
这个话听在她的耳里,就像今天早上做的梦一样,不切实际。
傅叙一个高高在上的人,管她一个拖油瓶?她身上有什么利益可取?
她久久不回答。
傅叙就像是洞察得到她敏感的心思。
“我可以骗任何人,不会骗你。”傅叙说:“听话,把手机给警察。”
温吟:“你不觉得麻烦吗?”
如果她是傅叙,她定然不会管一个拖油瓶。
并且还是在这种自己父亲还在的情况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