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来，徒儿，我给你正式介绍一下，这是你五师姑，白小夜。扼海剑意的传人，五长老门下的亲传弟子。今年十四，刚好比你大一岁。”

方清雅热情洋溢的坐在餐桌前，拍着刚才还被她踩在脚底下用剑架着脖子的白小夜的肩膀，对着曲布通介绍道：“她是我的好姐妹，你没来之前，这静影峰上最常来的人就是她了。”

“好姐妹？”

曲布通疑惑的问道：“她刚刚不是还要用你的项上人头做给我当礼物吗？”

方清影眨了眨眼，一摊手：“你就当你五师姑在开玩笑呗，我俩感情好，经常这么打招呼——”

“我认真的。”

白小夜面无表情的拿起方清雅的筷子夹了两口菜，含糊的回答道：“我真想杀你。”

“啊……啊哈哈哈……师妹你怎么总是这么可爱。”

方清雅皮笑肉不笑的抓着白小夜的脑袋用力的晃了晃，咬牙切齿地说道：“把你吃的菜给我吐出来。”

白小夜嘴巴鼓鼓的被方清雅拨弄着脑袋，曲布通也趁机仔细打量起了坐在自己身边的这位五师姑。

她的双眸异于常人，是淡淡的桃红色，只可惜眼神呆板看不出神采，与她那张虽是精致小巧但却缺乏表情的脸堪称绝配。

身上衣裙的袖子是被撕开的，长度只到了她的手肘，浑身因为刚才被方清雅踩地上的缘故沾了不少灰尘。

有大家千金的优雅端庄，也有习剑之人的伶俐干脆。

白小夜一直被晃荡脑袋到累了，才抬手叫停：“先等等……这次我还有别的事。”

方清雅纳罕了一声：“诶？你脑子里除了趁我不备要我命之外，竟还装着别的东西？”

白小夜皱了皱眉头，随后当做没听见一般，从怀里掏出来了一枚粉色的袋子，向前一推，推到了方清雅的面前：“这个是给你的。”

方清雅拿过粉色袋子仔细看了两眼，眼神旋即直了起来：“诶？这是……”

袋子里装着两块黯蕴着灵光的石头，那尺寸足有成人拇指般大小，在夜色中格外惹眼。

她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随后连忙将袋子里的东西凑到曲布通面前，拉着曲布通嚷道：“徒儿，瞧瞧这个！”

“……不就是灵石么？”

“亏你这村里出来的娃娃还认识灵石……可这是上品灵石，你师父我每逢过年和过生日才能领到一块儿的，我，这，师妹……？”

方清雅脸色变了又变，她将袋子紧紧地捂在怀里，正色道：“师妹，你终于放弃刺杀之道，打算用钱来收买我的人头了吗！？我的脑袋可没有这么便宜，得加钱！”

“我……”

哪怕是缺乏表情的白小夜，曲布通也能从她的脸上读出来一种无语的情感。

白小夜叹了一口气，弱弱地说道：“不是，这是你这趟去清岩村的差费。”

“那也不该这么多啊？？”

“还有一些，是二长老补给你的。”

“我师父？她老人家抠砖缝过日子的人，啥时候这么大方了？”

“……因为你今晚的事情。”

白小夜缓缓说道：“二长老说，你跟东海来的客人吵起来了。”

“啊……”

方清雅听到白小夜的话，尴尬的笑了笑，挠了挠头：“那个……是他们有错在先，我才……”

曲布通纳闷的看向自家师父，啧啧称道：“我就洗个澡的功夫，你都能和他们吵起来？”

“这又不赖我。”

方清雅见徒弟都不向着自己，委屈的撇了撇嘴：“明明在咱们宗门的地界里，那帮长虫精还摆着一张臭脸，一副目中无人的模样，嚷嚷着要悔婚悔婚，这不配那不行的，我不生气都难。小夜，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嘛？”

白小夜认真的思考了一会儿，点了点头，可随后又摇了摇头。

“不论如何，二长老让我转告你，拿着这笔钱去鬼市避避风头，两天内先别回宗门了。”

“……诶？”

方清雅揉了揉耳朵，仿佛要确认自己听没听错一般：“等等——小夜你别骗我啊？我师父，给我两枚上品灵石，还让我去鬼市玩？？我平时偷偷跑去一趟回来都要被她扯着耳朵训的，今儿个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二长老自有她的考量。”

白小夜摇了摇头，吃的差不多了，轻轻站起身来说道：“这趟去鬼市，若是有人向师姐问起我的事情，师姐随意应对便可。”

“……好。”

“那我先告退了，师姐。”

师徒二人目送着白小夜离去，曲布通纳闷的向方清雅询问道：“鬼市是什么地方？”

“一个好地方，在那里想买什么都能买到，整个修仙界无人不知的买卖场，只不过有些……嗯……独特？”

方清雅抛了两下装着灵石的袋子，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扭头呲牙冲着曲布通笑道：“对了，机会难得，师父带你去见识见识鬼市如何？”

“我才刚拜入师门不足一天，很多事情还要慢慢学，请让我留在门派里头打好基础吧。”

曲布通本能的觉得不靠谱，正要婉言谢绝，方清雅却一把搂住了他的脖子：“嘿嘿嘿嘿，别想跑，你对师父我可有大用处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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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曲布通的房间还没来得及收拾好，昨夜的他打着地铺，睡在了方清雅那间房的堂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