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八年,十一月,秋风呼啸,带着刺骨的寒意。
镶蓝四旗自关西退出,途经琅琊州。
大通、柳州、因蒙山三关尽破,荥阳关被破近半。
哀鸿遍野,民不聊生。
此时,顺天府丞孙传庭亲自带兵,自京城发兵两万,一路赶往琅琊州。
浩浩荡荡两万兵马行于官道之,隆隆的马蹄声音震天动地。
孙传庭虽是一介书生,年事已高,仍然未乘马车,而是骑着马率领大军。
前方,一名小旗纵马飞驰,一路狂奔而来。
“报!”
直到孙传庭到了孙传庭面前,小旗翻身而下。
“报!孙大人,前方传来消息,镶蓝四旗奴兵将荥阳城外洗劫一空,连破数堡。”
孙传庭略显苍老的面容透出疲惫之态,不由得叹息了一声。
“千余奴兵,便能肆虐中原,这当真是......”
说道一般,只觉胸口堵塞,竟说不出话来。
大明积弱久益,时弊日多,加之天灾频发,如今已是千疮百孔。
此刻,那小旗再次报。
“如今千余奴兵,一路向北行去,即将到达蒙阳城。”
孙传庭愣了。
蒙阳城?他倒是对此城有些印象,据说人口不过七万余的小城。
先前镶蓝四旗中一牛录散兵肆虐琅琊州,洗劫数堡。
一百三十奴兵精锐,偌大的蒙阳城无人敢战,紧闭城门,最后竟被一座小小的赢家堡全数斩杀。
此时当时震动朝野,朝廷甚至因为此事,将赢家堡正升为蒙阳城操守官,管理蒙阳军政事务。
只是此次,连琅琊州一洲之地尚且被奴兵杀的闭城不出,近三分之一沦陷。
大通、柳州、因蒙山三个人口十余万的大城尚且不能阻其脚步。
区区一座七万人的蒙阳城,此次只怕难逃劫难了。
“可惜啊,我大明能杀奴兵的大好男儿......”
言及与此,满目唏嘘。
彼时。
琅琊州内。
都督同知李怀臣整理着麾下几个大城传递而来的讯息。
三城之地,银两损失达三万有余,牛羊牲畜,军械兵刃不计其数,百姓被屠共四万四千余人,将士折损万余,溃军两千四百人。
满目疮痍,痛心疾首!
此一战,整个琅琊州元气大伤。
李怀臣看着挂在墙的琅琊州布防图,满脸悲叹。
一支不过一千五百人的后金奴兵,直接将琅琊州凿穿了。
此去自琅琊州始,一路攻破因蒙山,荥阳关等地,最终,直指蒙阳城。
蒙阳城不过琅琊州麾下小城,人口七万,所屯兵卒想来还比不过因蒙山,荥阳关等地。
想到日前蒙阳城操守官赢昌蛟索要的调任,李怀臣暗自摇头。
“只怕这次蒙阳城是撑不过去了,调任荥阳关一事,也是痴心妄想。”
“蒙阳城,完了!”
与此同时。
另一边,荥阳关内。
操守官许长良不由得叹息一声。
数日时光,度日如年,这支一千五百人的后金奴兵,将半个荥阳关血洗了一遍。
破军堡十余个,火头边陲堡不计其数,所劫物资触目惊心。
如今终于到了荥阳关边缘,即将离开。
想到偌大荥阳关,竟被视若无物,甚至连开门迎战都不曾有过,任由后金奴兵在这片大地肆意烧杀抢掠,许长良眯了眯眼睛,长叹一声。
这是一国的悲哀,更是时代的悲哀。
“荥阳关的苦难过去了,但蒙阳城,却即将面临灭顶之灾!”
彼时。
嬴子夜自蒙阳城返回了赢家堡内。
他看着眼前。
十大军堡,五十小堡驻守者,全都是赢家嫡系与精锐将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