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韩非见面,是一个让卫庄和红莲都无法拒绝的理由。
无论是质问韩非为什么要入秦,为什么要向秦王献策,还是单纯的想要见一见韩非,这一趟咸阳他们是非去不可。
至于危险
如今韩非成为了韩国的司寇,凭借秦王对韩非才学的喜欢,他们是不会遇到危险的。
不过卫庄不打算去咸阳。
鬼谷弟子天生就是对手,一个是纵,一个是横,盖聂在咸阳,他就绝对不会入秦。
不需要询问,从红莲的表情就能看出她想去咸阳。
卫庄径直的转身往屋内走去,转身的时候说道,“她就交给你了。”
“你不跟我们一起去?”
红莲连忙问道。
红莲的眼底流露出一抹疑惑以及担心,她不明白卫庄心里在想什么。
她希望卫庄一起去咸阳。
卫庄没有回答,而是走进屋内关上了房门。
张良倒是多少能够猜到卫庄心里的想法,卫庄和盖聂这第一战算是输了,输得彻头彻尾,韩国是七国中最弱小的国家,但这是卫庄自己的选择。
韩国被灭了,也代表盖聂赢了。
这种时候,卫庄最不想见到的人恐怕就是盖聂了。
去咸阳肯定会和盖聂碰面的。
“我会再来的。”
张良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便带着红莲离开了。
玄翦却是皱起了眉头,眼下的情况是他没有想到的,赢侈是的任务,秦王的命令是卫庄和红莲。
如今这只有一个红莲答应去咸阳,剩下的卫庄却是不愿意去。
难道要动手?
这次任务优先级是请人,原则是能不动手就不动手。
可要是直接动手的话,难免损伤,韩非已经成为了秦国的司寇,若是弄伤了他妹妹,怕是不太好交代。
玄翦思索了一下,决定留下罗网的人监视卫庄。
先将红莲和张良送到咸阳,再询问一下秦王和赢侈的意思。
韩非最在意的是红莲,只要红莲到了咸阳,韩非也就稳了,韩非稳了,张良也就稳了。
……
齐地,桑海。
海边的一间茅房前,一条条烤鱼倒插在泥沙之中,中间一团火堆,火苗飘洒在焦黄的鱼肉之上。
空气中夹杂着大海的味道与烤鱼的味道,令人直流口水。
赢侈这段时间都待在这里。
楚国和齐国接连被攻下,但是后续需要处理的事情很多。
楚国有王翦坐镇,赢侈便暂时留在齐国主持齐国相关的事情。
“卫庄和红莲二人已经找到了,但是张良只说动了红莲同行前往咸阳,算算日程应该到了河西地带。”
惊鲵报告道。
信中没有提到卫庄,那就说明卫庄没有去。
“玄翦询问,怎么处理卫庄。”
“王兄怎么说的?”
“王上让你看着办。”
“那就不管他了,换做是我也不会去秦国的。”
卫庄输了一场,还跑到秦国去见盖聂?
纯给自己找不开心?
赢侈拔出一条外焦里嫩的烤鱼递给了惊鲵。
惊鲵接过烤鱼,在一旁坐下。
两人静静地吃着烤鱼,眺望着远处平静的海面,心一瞬间就放松了下来,怡然自得。
这时候,两道身影轻飘飘的落在了赢侈的身后。
来人还是墨鸦和白凤二人。
齐国初定,赢侈将手下的人都派出去了。
墨鸦和白凤是赢侈手下的人中轻功最高的,他将两人派出去监视小圣贤庄了。
“怎么?小圣贤庄出事了?”
“我们被赶出来了。”
墨鸦回答道。
赶出来了?
又不是让你们去做客,谈什么赶不赶出来?
“荀子突然出现了,然后我们莫名其妙的就出现在小圣贤庄外面了。”墨鸦补充道。
“这样么。”
赢侈陷入了沉思,荀子亲自出手把墨鸦和白凤扔出来了?
不想被监视的心情他能够理解。
可也不排除儒家有什么大动作。
“有收到什么风声吗?”
“应该是墨家的人到了,燕国太子丹最近行动频繁,看样子是打算趁着秦国连番大战而出击。”
山东六国,一连灭掉了四个,剩下的赵国和燕国再不行动也会成为历史。
面对绝对的实力,有的人选择认命。
有的人却不愿意放弃。
这一点,赢侈还是挺佩服燕丹的。
“墨家之人”
赢侈回忆着墨家还有哪些高手。
盗跖在大牢里关着,荆轲、高渐离也都凉了。
剩下的大铁锤,班大师,徐夫子。
“对了,还有一个家伙,那家伙就在齐地,就在桑海,而且还天天给儒家送饭!”
“庖丁!”
儒家的其他人或许看不透庖丁的虚实,不知道他的身份。
但是荀子那种级别的老怪物肯定知道。
庖丁代表墨家联系上了儒家?
荀子并不知道墨家想要做什么,但是墨家是妥妥的反秦势力,所以荀子才把墨鸦和白凤扔出来了?
这是不是意味着儒家打算跟墨家一道了?
不不不。
不能这么武断。
也许人家只是单纯的不喜欢被人盯着呢?
“派人在小圣贤庄外面盯着,任何人出入都要查明身份。”
“另外弄清楚燕丹的下落,敢离开燕国就是他的死期。”
赢侈起身上离开了海边的小茅屋,钻进了马车里,与惊鲵、墨鸦、白凤一道返回了城内。
韩魏被灭了,赵国和燕国还能坐得住。
毕竟最强大的楚国和齐国都还在。
而且以魏国的情况,秦国也无法继续北上征战,那么秦国吞并天下的动作就会暂缓。
可结果却是秦国不北上反而南下,一连把齐楚吃掉了。
北边儿的赵国和燕国都稳不住了。
尤其是燕丹。
六指黑侠死了,荆轲、高渐离这些人也都死了,盗跖虽然没死,但跟死了没什么区别。
墨家虽然失去了众多高手,但是也更加方便燕丹完全掌控墨家。
如今的墨家已经是燕丹的一言堂了。
而且燕丹身边还有一个高手,阴阳家的东君。
……
马车返回到城内,赢侈顿时感觉到一股异样。
仿佛有一双眼睛在暗处盯着他。
赢侈在桑海的行踪从来没有隐藏,至少明面上是这样,他的马车出现被人注意到也是正常的。
但是这双眼睛给人的感觉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