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被关上,留给温诺柔的,只有一个空调开得太低而过分冷的房间。
她盯着房门的方向,最后嘴边漾起一个苦涩的笑。
酒杯从手中脱离,缓缓滚落到地上。
酒精刺激伤口,不知是心里疼,还是伤口疼,总之疼的温诺柔蹲在地上。
或许真的是自己太傻,盲目自信,霍司奕可能真的是不爱自己的。
腹部传来反常的疼,她拖着疲惫的身体终于拿到自己的手机,目光落在【司弈】两个字上,手指微颤将电话拨了过去。
那边只传来一声嘟嘟声,接着就被人挂断。
如果他挂断自己的第一个电话,那无论自己再打多少个,都会被挂断。
这是温诺柔绝望躺在手术室里发现的。
这也是,第二次了。
意识完全被疼痛战胜之前,她强打着最后一丝精神摸到手机,只响了几秒就被接了起来。
她笑了声,声音凄惨地说:“卷卷,我肚子好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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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十字街的对面有一家酒吧只做白天的买卖,老板不常在,大多时候都是二老板在管理,后来二老板将这里改造成了酒吧加餐厅的经营模式,竟意外地生意不错。
“上次你说的那个事我让人处理了。”
霍司奕驱车来到酒吧,刚坐下段珏就走了过来。
他的表情略微带着些严肃,“也找人把这事透露给你那个不开窍的弟弟了。”
“但这个圈子里这样的事很多,陆家什么都不缺,回去让你弟好好劝劝,做什么想不开要进来淌这趟浑水。”
霍司奕接过酒保的酒,淡然地说:“她年纪还小,想做什么就去做,年轻人总是要有梦想的。”
年轻人总是有梦想的,你今年才多大啊,说的跟自己七老八十了似的,不行这话槽点好多。
段珏目光复杂有些看不下去:“我说你这人这么上心,到底你是男朋友还是你弟是男朋友。”
陆念思留学回来后就跟风进了娱乐圈,保险起见签的自家,陆念思是公认的圈内陆霍两大家族中的掌中宝,入圈的第一天光保镖就不下十个。
按理说有这样的两个家族在前面保驾护航,怎么也是星途坦荡的。
但星途还没得及坦荡起来,就遇见了不识泰山的色狼。
霍司奕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端起手里的酒杯放到嘴边,猩红色的液体顺着杯壁流入口中。
一般霍司奕露出这个眼神时,就意味着有人要倒霉了,而且还是倒大霉。
段珏认怂,只好说:“我的错,以后不要再说这种话是吧,知道了。”
霍司奕没什么多余的动作,也没有再用眼神威胁他。
他动作慢条斯理,举手投足间全然都是良好教养下的贵气,又有这么一副天赐的‘美貌’,难怪会让那么多女孩前仆后继。
段珏几乎要怀疑这家伙从不谈恋爱就是怕破坏自己的人设。
话又少人又闷,真不知道温诺柔是怎么受得了的,而且还一受就是五年。
“陆念思难得回国,你真没点其他的想法?我不信。”
霍司奕终于抬头给了他一个自己体会的眼神,接着抿了抿唇不紧不慢道:“只是妹妹。”
妹妹?鬼才信。
段珏不拆穿他,酒保递过来一杯酒,他拿在手心里,想了想又问:“那你跟温诺柔也谈了快五年了吧,有没有想过什么时候定下来?”
他没说话,段珏自发认为他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没想过就现在开始想想吧,温诺柔人确实不错,何况你们也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了。”
霍司奕蹙着眉,将酒杯放下,模棱两可的说:“再说吧。”
段珏也不逼他:“你心里有个数就行,我看她是真喜欢你。你要真没别的想法,以后还是尽量离陆家那位远点吧,免得以后被温诺柔知道再跟你闹。”
他又想到了白天霍承広的话,目光沉了沉,眼睛直直的盯着雕花的玻璃杯,久久都没能移开,脑袋里自发想起离开时温诺柔落寞的眼神。
探了眼桌上的手机,却发现手机已经自动关机。
“对了。”段珏又想起旁的事,碰了碰他的肩膀一脸不怀好意,“大学时的班长张然还记得吗,他这周日的婚礼,一直嚷着让你带女朋友过去见见,你应该也收到请贴了吧。”
“到时候要不要带着温诺柔?都藏了这么久了,该请出来给大家看看了吧。”
霍司奕头也不抬,一双眼睛盯着空了的雕花玻璃杯,凉薄的眸子里带着些烦躁,看到他这个样子段珏叹了声若有所思,“你知道的吧,她很喜欢你。不是我说,能被一个人这么喜欢着真的很不容易。”
霍司奕瞥了眼多管闲事的朋友,冷冰冰道:“你今晚怎么这么话多。”
段珏也不恼:“我话一直很多,你是今天才知道?”
霍司奕没理他,段珏啧了一声,“我记得当初追温诺柔的人里有几个家室跟你差不多的,人家可谁都没选,就认定了你,结果你们这都五年了大家都还不知道,说过不去吧。”
“早些年你怕她是为了你的权利跟金钱接近你,所以一直不公开我也能理解但你自己扪心自问,这些年,除了你主动给的,她主动问你要过什么没有?如果是考验这时间也够长了,人生有多少个五年啊哥们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