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芊心口一抽,呼吸一滞,本就苍白的面色更是白出冷光。可她迅速镇定,嘴角似笑非笑,“慕王也好,老伯也罢,其实生死都与我毫无干系。”
“毫无干系?”这狡猾老头重复一句便“哈哈!”的狞笑起来。“毫无干系,慕王两日未眠未休从南州往返上京,只为在朝堂之上,说早与你有婚约,所以牧宰相不但是国之重臣,更是他慕王的岳丈,让皇上心生忌惮网开一面,只是对你父亲罢官,驱逐出京。”
见牧芊眸子中闪动惊异,他继续道,“毫无干系?他本是该在北漠边境,隐匿行踪,却为了引开看守你哥哥牧尚的暗卫而让白狼唤来数百恶狼,围着南州城深夜狂嗥,让全天下都知道他慕王要剿南州,而他只身身潜入关压你哥哥的深山。”
牧芊身下攥紧的拳头微微颤抖。
慕夜告诉她不管听到什么都不要管,所以是他早就做好安排。
“你当老夫愚钝,看不出慕夜对你的情分?”老狐狸狭长的眼眯了眯。
随即,牧芊也“呵呵!”的笑起来,“没想到我这未婚夫还真是重情重义之人。”她顿了顿,抬眸对上这双老奸巨猾的眼,“可惜,本小姐,中意的是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四字她一字一顿,清晰入耳。
眼见这几个字说完,这双狐狸眼睛有一丝抽动,牧芊泰然收回视线,换了一个舒服惬意的坐姿。
这半老之人,确实有些始料未及,他亲眼所见慕康把她抱走,而且太子对这丫头紧张关切之情在脸上表露无疑。可他又“哈哈!”的笑了。
“你若心仪太子慕康,为何深夜偷偷离开太子下榻驿馆,还跑去那俯外就是累累白骨的总兵府,所见之人是慕夜近身侍卫子冷。”
“不管你心属何人,在给老夫解毒之前也休想离开半步。”
牧芊轻笑,“那自然好,怎么我年方二九,也活得到给您老送终之时。”
杵在一边的木头听这话,只觉的眼皮一跳。
“哈哈!”那双狐狸眼淡淡一瞥云淡风轻的小丫头,“你可知你娘亲白芷,是何原因早逝?”
牧芊的心猛的一颤。
她从小便知道她娘亲生下她后不久就病逝,从未想过其他。所以这人的话,让她始料未及,忽然间心口狂跳。
老狐狸见牧芊神色一僵,从衣袖里拿出一只白玉镯子。“这是你娘亲贴身之物,你父亲那里该是还有一只。”
牧芊心里早已惊涛骇浪,表面却很是不屑的拿起那白玉镯子。
只在烛光前轻轻一映,便看到里面红红的纂字,“芊”。
娘亲外祖母家都是玉匠,工艺精湛天下盛名,更有很多外人不知的独门绝技。譬如这玉内隆,就是在玉内部写出字来,在平时看不出不同,只在周围黑暗,映在灯光之下才能看出那如细浪翻滚的字来。只是白家后来家无男丁,手艺失传。
母亲百芷,女儿身自然也没有继承衣钵,却单单学会这玉内隆的手艺。
所以母亲的玉器都是有字的,而只有三件是为“芊”字,是母亲在怀她之时所制。因为大夫均说母亲所怀是女儿,所以“芊”字是父母早已在怀孕七月时就已经起好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