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唐湘顾还在寨子外的林中观察着,因为巡逻的山匪人数众多,一时间不敢贸然接近。
安诚看着她,自己在心中思索着,而后像是做了什么决定般,走到远处,与唐湘顾拉开距离。
看着几队山匪经过,他迅速从地上拾起一枚石子,奋力丢到了墙上,使之发出的声响能够惊动山匪。
“谁!”
几个山匪心里一惊,抽出腰间大刀,开始聚集人手。
唐湘顾见此,朝安诚的方向看了一眼,同时把剑收回剑鞘,退后几步让自己与黑暗融为一体,趁着山匪们被转移注意力,沉着镇静的从边上悄悄探进了山寨中。
虽说筇州的山匪大多比其他州郡的山匪要穷上不少,但好在山多树木多,造起的寨子也比旁的规模宏大。
不熟悉地形的唐湘顾刚走进来,便迷失了方向。
山匪们还在追捕安诚,只有一部分的山匪还在寨子里巡逻。
她小心避开视线,大概摸清布局后,走到了最边上的一座房子后面,轻身跃上房顶,在几间点着烛火的屋子里,找寻着外祖父的身影。
这时,两个山匪从下面经过,她默默趴下,不顾衣衫被瓦片上的雨水浸湿,听着二人的对话。
“不愧是顾大夫,只一日便拟好了药方。”
“那是自然,也不看看人家顾大夫从前是医治谁的,不过我说啊,这筇州城里头的那个汪大夫医术也不错,虽然方子不大好,但也有用,还比顾大夫先一步拟出来,真是后生可畏啊。”
“说来也奇了,这汪大夫为啥想不开硬要待在筇州这个地方?我听说陈王要举荐她去太医院,竟被她给拒绝了!”
“可能是看不上太医院吧,你瞧瞧,在涑州的那些太医还对瘟疫束手无策呢!”
“话说回来,涑州的一方百姓怎么办?听领队的说要将这药方和顾大夫作为筹码,要挟筇州官员,那这么一来,遭殃的可是涑州百姓啊。”
“涑州干我们何事?咱提心吊胆这么些年,如今终于可以和官员们叫板了,哪管得了这么多。”
屋顶上,唐湘顾看着二人走远,又见山匪们回来时并没有抓到安诚,心里微微松了口气。
从安诚第一天跟踪她开始,她就已经察觉到了,本想甩开,但发现安诚并没有恶意,便没有拆穿。
寨子里,山匪越来越多,有几个还抬头望了望,但好在天太黑,火把晃眼,没有看见她。
虽是如此,但唐湘顾还是担心会被发现,思来想去后,转身轻盈跳下。
见眼前的屋子里正好有亮光,她警惕的握紧手中的剑,从窗户跃了进去。
几盏烛火,把屋子里映的很是亮堂。
唐湘顾的脚步很轻,草草打量了一番后,见屋子里没有人,本想离开继续寻找外祖父,却不料这时,屏风后的一声尖叫让她止住了脚步。
“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