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值什么,你没事就好。”煌焱口吻平淡。
曼妃嫣心中自责,低眉道:“若非因我,你也不会昏迷这许久,幸亏你醒过来,否则、否则我会内疚一辈子。”
煌焱见她一脸委屈,展颜一笑,格外爽朗,“你不必自责,也不必内疚,只要你没事,便好。”
曼妃嫣忍不住抬起小脸看他,低声:“你、你为何对我这么好?”
“因为我想保护你。”他笑。
曼妃嫣轻声,眼神迷离,“保护我?为什么?”
“你那么脆弱,无论哪个男人在你身边,都会想要保护。”煌焱认真。
“原是这样。”曼妃嫣似有所悟,小脸一阵红透,心里甜甜,将今日发生的那些不愉快也便渐渐抛诸脑后。
两人又是一阵沉默……
曼妃嫣忽然:“渴不渴?要喝点水不?”说着已起身,如此尴尬境地,总该找点事做。
“我不渴。”煌焱摇头。
她只好又坐下,双手拉拉垂在肩前的发丝,低垂着脸,不知该说什么。
煌焱目不转睛看她,忽然轻声,“你不必紧张,不必当我是太子。”
曼妃嫣点头,良久缓声:“太子,我适才听你梦中喊‘芷君’,那是你什么人?”终是问出心底疑惑。
煌焱眉眼一紧,盯她道:“我做梦了?”
“嗯。”曼妃嫣张大眼,看他点点头。
煌焱暗呼口气,沉默半晌,目光重又落她脸上,“你好像有什么事瞒着我?”
曼妃嫣惊讶,眼睛张得更大,忽闪忽闪,“太子是指什么?”
“你能把你左手腕给我看下吗?”煌焱轻轻一笑。
曼妃嫣倒抽凉气,忙低头,右手紧紧握住盖在左手上的衣袖。
看她这样紧张,煌焱更加笃定心中猜想,成君诺调查得不错,她们姐妹俩确实是掉了包,他笑,“妃嫣?”
“啊?”曼妃嫣几乎脱口而出,忽然意识到,左手赶紧掩住口,只是衣袖顺势滑下,紧跟着便露出她左手腕上胎记。
煌焱脸上笑颜更加愉悦,“你才是曼妃嫣!”
曼妃嫣脸上绯红,低下头,尴尬得恨不得立刻钻进地缝里去,止不住嗔道:“原来……原来太子你早知道?”埋怨他一眼,“那何必这样耍人?”
煌焱脸色一沉,“到底是我耍人,还是你曼家耍人?我便不得而知!”
曼妃嫣见他脸色忽然阴沉似要动怒,心尖一颤,忙道:“太子殿下,你要怪罪便怪罪我一人吧,这件事与我爹爹、还有我娘亲,都没关系!”
“哦?”煌焱漫不经心,“全是你一人的主意?”
曼妃嫣点头,迎视他审视目光,重声:“不错,是我一个人的主意!”
此刻她大义凛然,看起来就像一个准备开赴前线准备英勇就义的民族英烈,瞧着她眼中无惧而又坚定的光,他心中反而没了怒气。
又听她连珠炮似道:“我妹妹手上的假胎记也是我叫人帮她做的,这都不关她事,全是我一个人的主意,请太子殿下也不要怪罪她!”
煌焱心上一凛,原来如此,先前还为两人手上都有胎记而烦恼,弄不清到底哪个才是真“芷君”,现下她居然自己招认,不由好笑。
这傻丫头急急忙忙将所有罪责都揽到自己一人身上,没想到却阴错阳差收获了他满满爱意,这下仿佛所有疑惑都迎刃而解!
他心中大畅,觑她激红小脸,眼神邪魅:“原来、你就这么不想嫁给我?”
曼妃嫣一讷:“我……”
煌焱笑起来,一抹邪气洋溢在他脸上,戏谑口吻道:“怎么?还是你觉得这样一个我,不如你那姓高的情郎?”
曼妃嫣抬眼看他,摇头,“太子殿下你不用拿我取笑!”
煌焱呼口气,仰身靠榻栏上,看她道:“你也是亲眼见到,你那姓高的情郎,仿佛可不是什么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