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上的江平楚已经坐不住了,倏地站了起来,正欲发作时,却不料身子忽然摇晃几下,江齐连忙上前将他扶住,他这才借着江齐的力站稳。
“孽子!我竟不知你当真做下如此恶事?那些被你抓来的女子现在何处?”
“自然早就成为我练功的养料,死得不能再……”
“啪!”
江思毓捂住被扇的左脸,嘴角隐隐流出一缕血丝,由此可见江平楚这巴掌有多重了。
他双眼睁得极大,眼角微红,身子一步一步往后退去,一只手还愣愣地指着他爹。
“你打我?你有什么资格打我?我即便做错了,你又哪来的脸管我?”
“我是你爹!子不教父之过!”江平楚似乎是气得狠了,面色涨红却透着一丝青黑,“你如今这般模样,怎配得上烟阳山庄少庄主之名!”
此话一出,沉姝暗道不好,那江思毓已是几近癫狂,再听得这般的刺激之话,恐怕是……
“你以为谁爱当这见鬼的少庄主吗?就因为我是少庄主,那三个月他们才变本加厉的折磨我、侮辱我,就因为我是你江平楚的儿子,我才遭受了那一切!都是因为你!”
果然,江思毓双眼通红,嘴角渐渐露出一抹疯狂的笑容来,刚才他一直往后退,眼下刚好退到一张桌子旁,就在谁都没注意的时候,他极快地从桌上拿了一个茶盏狠狠摔碎在地。
“不好!他似乎在传递什么信号!”季容话音刚落,那茶盏已经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不过刹那间,竟有无数手持利剑的黑衣人从外面冲了进来,众人再看江思毓时,他已经稳稳退到黑衣人中间去了。
“你!!你……”江平楚指着他的那只手颤抖不休,忽然他脸上的那抹青紫如逼到极致一般消失了,随即而来的就是他那一口喷涌的鲜血。
“庄主!”
“江伯伯!”
“江庄主!”
几道声音同时从几个地方响起,均含着同样的担心。
“今日,我便要你们全都走不出这里!还是裴先生的计谋好,让我佯装被抓进地牢,等待你们几人齐聚一堂的机会,再将你们全都一网打尽!如此整个烟阳山庄我便可轻而易举地收入囊中。”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沉姝和苏璟,还未想好如何应对,便有听到他这番言语,顿时心中警铃大作。
“你说的裴先生是谁?!”
江思毓并不答话,但如果他们没有猜错,他口中的“裴先生”应当就是昨夜在山庄里遇到的那位,这样一来,便说得通他为何深更半夜地跑进山庄中,想必就是去和江思毓串通一气。
没想到那人放着被关在春隐城的离教教主和那些教众不去搭救,反倒跑到了苍南城来,还与江思毓有了牵扯。
且他姓氏特殊,这次在烟阳山庄谋求的到底是何事?沉姝心里有些沉重,看来这个裴氏后人身上有很多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