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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外的人自白日站到天黑,都在等着养心殿内的动静,直到“吱呀”的开门声惊醒了所有人。
安公公走出来,霎时感觉苍老了许多,扯着尖锐的嗓子哭道:“大王...没...”
一时之间,哀嚎声一片...
唯有韩元晋,站在台阶上,大声喊道:“大王没!齐骁非王室正统血脉!如今王位空!唯有拥立三王子即位方能稳固大齐江山!”
好一个趁火打劫!趁机谋乱!
由他一阵呼喝,拥立齐湉一党的大臣纷纷站拢在一起,将为数不多的人孤立出来,方才还假惺惺抹眼泪的那帮大臣此时义愤填膺的站在了齐政的对立面。
“韩元晋!齐王尸骨未寒!你便是要造反吗?!”齐政盯紧韩元晋的脸,那眸光令人不禁胆寒,那是一种王者在反击前的隐忍。
他在极力的克制自己,养心殿的人刚刚仙逝,而这些所谓的大臣王子想着的确是谁能坐上那个至高无上的位子。
人心便已经到了这种泯然的地步了吗?
“齐政!你只不过是个小小的藩王!无兵无权!我劝你老实一些!莫要引火自焚!”韩元晋讥笑着说道。
“哼!”齐政瞥了他一眼便像是看一只蝼蚁一般。
安公公意识到形态不对,早早便取来了镇国剑和一纸诏书,双手奉在了齐政面前,“殿下,请主持朝政!”
“安公公,你这是!”韩元晋斥责道:“他齐政只是庶出,不入流的王子!如何主持朝政!”
齐政看也不看他,接过镇国剑,高高举起,“镇国剑在此!我看谁敢放肆!”
齐湉当然是不服,眼看着唾手可得的王位又受到了阻碍,他愤道:“齐政!你竟然偷来镇国剑!这可是死罪!”
“此剑乃是父王临终前所赠!”齐政铿锵有力道:“安公公,宣读诏书吧。”
那张印着齐王大印的诏书,随风微微卷起一角,安公公捧在手中,借着王宫的肃穆庄严,逐字逐句尽传入每个人的耳朵。
“孤执政二十余载,未奉先王临终所托,发扬大齐,实乃重罪。
如今,气数将近,才知此生荒谬,致使大齐内忧外患,黎民生苦,孤忏悔以往,却终不得赎罪,自今日起,便将国政交由大齐的子嗣,万望我的王儿能光宗耀祖,盛世如愿。
吾儿齐政,善谋忠勇,胸怀大志,能主一国之政,自今日起尽心辅佐齐王齐骁,只是骁儿秉性纯良,难镇朝纲,若得政儿相助定能成一明君,若难以守国执政,则政儿可取而代之。
只为大齐江山世世代代,繁盛如初。”
这诏书念完,不止其他人,连齐政也怔愣了。
他那个一向不怎么看好他的父亲,竟如此厚爱他,可取齐骁代之?何意?是自立为王?
如今齐骁被证实不是王室血脉,那最有可能坐上王位的便只有他齐政了...
“不可!”韩元晋第一个反应过来,吼道:“他身份低微,无根无基,如何能登上王位!不可!”
安公公一向少言寡语,但此时齐王并未安歇,若闹得头破血流,只怕齐王无法瞑目,这位可敬的老内侍义正言辞道:“相国大人!这是先王诏书还有镇国剑!大人还要反对吗?”
韩元晋恶狠狠的扫视了一眼,如今他大事将成,绝不能被齐政乱了章法。
“既然如此!那就看看是你的诏书快还是我的大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