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一双眼直直注视着徐宥兰,让徐宥兰感到实在是不舒服。
“徐姑娘可已有婚约?”皇帝一边说着,一边余光看了看裴汜,“若是还未有婚约,你和宜妃这般姐妹情深,不如就入宫与她做伴,朕亦能给你同等的位份。”
徐宥兰暗叫不好,面上却是一片不卑不亢。
“请皇上恕罪,民女已遵循父母之命与媒妁之言,与一人定下婚约。”
“不知是何人,竟能得你母亲的青睐与允准,李莞郁那丫头可是眼高于顶的人。”
“皇上识得家母?”听皇帝称母亲为丫头,想来二人是认识。
皇帝不可置否的笑了笑,“二十多年前,适逢选秀,你娘她不愿入宫,去捣蜜蜂窝,把自己蛰了个不像样,避开了那一年的选秀。后来,我有意把她指婚给陈王,结果她又不小心跌河里,病入膏肓。真是没想到,她最后竟是嫁入了商贾人家。你娘那般顽劣跋扈,得亏朕没让她入宫。不过,你娘能将你生的这般温婉典雅,倒是让朕有了些惊喜。”
宜妃撇撇嘴,一脸恶心和烦心的看着身旁的男人。
“前年选秀,你怎的没有参加?”皇帝问道。
徐宥兰心里仿佛一万头会吐口水的骆驼跑过,“回皇上,前年民女有位族姐入了宫,名叫徐宥杏,不知皇上可还有印象。”
一旁的太监见皇帝想不起来,就应了一句,“怡安院的徐御女,入宫已有三年。”
皇帝点头应了一声。
“所以,究竟是哪家公子能入你的眼?”皇帝问道,一双眼微眯,仿佛能看透人心。
徐宥兰正色,“此人不过出身寒门,若是有机会,皇上应是会在殿试上看见他。”
“说了半天跟没说一样。”皇帝嘟囔道。
一旁安静坐着的裴汜看着徐宥兰,略微思索着些什么。
见徐宥兰并没有什么反应,看了看桌上的饭食,“今日膳房的菜备得倒是精巧,这一道鸳鸯酥可是宫外何记的?”
“回皇上,正是。此道点心是娘娘最喜,民女特意买了些让娘娘解解馋。”
“哦?竟是爱妃喜欢之物,那朕可要尝尝。”说着,皇帝就拾起一块,往嘴里送。
徐宥兰大惊,“皇上且慢!”
皇上停下,疑惑的看向徐宥兰。
徐宥兰求助的看了看安莲卿,又朝皇上一礼,“皇上,这道点心还未试毒,不妨让民女先端下去,试好毒,再呈上来供皇上品尝。”
皇上狐疑的看了看眼前的点心,随即勾唇笑了笑,眼神中带着几分幽深,“你与宜妃姐妹情深,难不成还会给她下毒?”说罢,将手中的点心咬了一口。
徐宥兰全身紧绷,看了看安莲卿。
安莲卿摇摇头,示意徐宥兰不用担心。
只见咬下一口的鸳鸯酥,里面赫然藏着一张纸。
皇帝的眼光在徐宥兰和安莲卿之间暗暗流转,冷笑了笑,“原来,里面的确藏了些非比寻常的东西。”
皇帝拿出纸并展开,上面写着一句诗,“直道相思了无益,未妨惆怅是清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