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巴蜀时,苌老大曾带年幼的她去看过一次成都府的元宵灯节,无比的繁华热闹。但是仍然与此刻的京城花灯会无法相提并论。
无论商铺还是居民小院,皆是张灯结彩,满城的火树银花,加上不时升空的烟火璀璨蔚为壮观。街上的人摩肩接憧项背相望,如同蚂蚁般密密麻麻挤在一起。
“小姐,我们先去那边看虎灯,再去对面看那些兔子灯,可好?”轻鹿掂起了脚,指着前方五丈远的两个灯铺,顺着她指的方向,苌楚有些无语。
那两个铺子前已挤满了多少姑娘夫人,轻鹿也不嫌人多,专往人堆里凑。她是不愿意去挤来推去的,想着便往另一个方向张望。
轻鹿急着去买那兔子灯,便自个挤了过去,一时碰到一个丫鬟,连带着一个十四五的绿衣少女脚下不稳。那绿衣少女厉声喝道,“哪里来的野丫鬟,横冲直撞,急你家的棺材没落地么!”
轻鹿一时被骂愣呆住。只见那绿衣少女一只手扬起就往轻鹿脸上扫过来,“见不得台面的东西,看谁给你的脸!”
一阵劲风扫来,轻鹿一警抬手一档。那绿衣少女的手掌打在轻鹿的手臂上,只听啪的一声。
那绿衣少女惨叫不已,“啊……好痛!呜呜呜呜……”
“格格,格格您受伤了?”
“快抓住那个丫头,她竟敢打伤我们格格!”
听得惨叫声,绿衣县主周围的仆妇立刻围住了轻鹿,都挽起袖子想要动手。
眼看事大,周围的人都退开,怕惹事上身。苌楚走了过去,“格格,可是我家丫鬟做错了甚么,竟是要打她?”
绿衣小姐横眼过来,冷哼一声,“原是你的丫鬟,难怪这般无礼。”
苌楚有些不明,“格格认得我?”
这时,一个贵妇带着几个仆妇也挤过来,“晴瑜,在这里干甚么?”那贵妇厉害地扫一眼,“乡里来的野丫头也值得你动手?没得失了身份。”
苌楚已经认得,这贵妇便是当日在如家寿宴上见过的司马家夫人,司马行走官居三品,袭伯爵府,也属于权贵之家。司马晴瑜为正室嫡女,在京中以骄横出名,故而纳兰和昭家一直不肯应他们的亲事。
“额娘,她,她就是那个害我……和昭哥哥……。”司马晴瑜瞪着眼前人比花娇的女子,很是嫉恨。
“住口!”司马夫人急忙拦住了司马晴瑜的胡言乱语,转头看向一旁亭亭站立的少女,一脸沉静。与自己那个冒失冲动的女儿相比,显得更加稳重大方。
心中更是火大,嘴里自是不客气,“小门小户也就罢了,还敢动手打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苌楚笑笑,“夫人您还是先问问格格,是何人先动的手罢。今日亲眼见的人不少,胡乱栽赃也是无用。我们小门小户倒不太有太大的干系,只是夫人您,高门大户,若是冤枉了我们,可就是以大欺小,这等流言蜚语怕会坏了县主名声,更不好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