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习容惊慌失措,所幸宁嵇玉的力道并不重,她几下挣脱后收回手,勉强镇定了一会儿,组织措辞道:“可能是之前贪吃,剥了不少的橘子果子,不小心染上的罢。”
“是么?”宁嵇玉眼神中带着探究和冷意,显然是有些不信她的说辞。
若是只是沾上些黄渍也便罢了,但穆习容手上的黄染可与方才哪位玄大夫手上的不论从形状还是颜色来看,都几乎一模一样。
宁嵇玉又不是什么傻子,怎么可能被穆习容轻易骗过去。
他微眯起眼,凉凉道:“先前那位叫玄容的玄大夫曾与本王说过,这样黄染的痕迹,怕是只有常年接触各种草药的人才会留下,你却说是剥橘子剥的?你倒来说说,本王应该信谁?”
穆习容何时与他说过这样的话,想来这宁嵇玉现下只是在炸她,便道:“大抵两者留下的痕迹有些相同,毕竟二者颜色也相近,有些相似也很正常……”
说完之后穆习容自己都有些心虚地低头,半睁着一只眼瞥着宁嵇玉。
看见她这幅心虚却硬撑着圆谎的神情,宁嵇玉眼中不自觉闪过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到笑意,他似笑非笑道:“那看来是本王误会了,本王还以为王妃便是那位治好了老王爷的恩人,想来是本王唐突,人有不同,王妃此前一直都待在穆府里,那可能学到那般精湛的医术。”
穆习容暗暗咬了下唇肉,心里气愤不迭,好你个宁嵇玉,竟然敢当着面就讽刺她。
“王爷说的是,毕竟王爷已经这般厉害了,臣妾平庸些也是应该的。”穆习容缓缓眨了下眼,先是夸耀他,又故作落寞道。
那演得情绪真真切切的,若不是宁嵇玉已看穿她的身份,恐怕还真被她骗过去了。
宁嵇玉虚握着拳掩在嘴边轻咳了一声,但嘴上还是不留情道:“本王亲自娶进门的人究竟有多少斤两心里还是有些数的。”
穆习容暗自咬牙切齿,那还真是多谢你了。
忙完这一阵后,穆习容正想着如何找机会去百晓楼一趟。
还未及动身,却收到了皇上要召见玄容的御命。
这楚昭帝要见她做什么?
莫不是因为她治好了楚偕,特意让她入宫感谢不成?
可眼下她正惹人怀疑,宁嵇玉怕是已对玄容的身份起了疑心,若是在她入宫这段时间,宁嵇玉找不着她,岂不是彻底露了馅?
罢了,走一步看一步,暂且先用老法子让春知假扮做她应付着,倘若真叫他发现了,也不过是被逼问几句,她好歹也是楚老王爷的恩人,宁嵇玉应当不会真的陷她于危险之中。
“玄神医,御轿已到了门口了,还请您上轿。”着墨绿宫服的宦官声音尖细,一脸谄媚地躬身对穆习容说道。
穆习容淡淡点了点头,随他走了出去,出门一抬眼,她脚步微顿。
御轿停在显宗王府的门口,轿边立着两排墨衣玉带的侍卫,个个身形挺拔、孔武有力。
这般排场,那楚昭帝倒也真是诚心了。
“还请神医上御轿。”宦官笑的眼不见睫,“这御轿皇上已多年没让人用过了,今日为了您将御轿搬了出来,可见您是一顶一的贵人。”
穆习容听罢微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