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长涵?”
朱朝越站在帐内,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对方说自己是吴长涵的侄子,奉命冒死前来送信,而为的,就是联合朱朝先一起干翻清军保命。
尤拔世来之前保证的信誓旦旦,但是现在却是毫无作为,吴长涵在军中根本就是个孤儿一般的存在,随着时间的推移两淮盐政尤拔世和两江总督高晋以及江宁将军容保之间的矛盾在江南已快到了人尽皆知的地步。
而作为护送尤拔世一路逃出扬州,又在尤拔世身边待了许久的吴长涵,自然成了高晋的眼中钉,如今正好征讨朱朝先,让他吴长涵打前锋合情合理完全没毛病,还能把尤拔世好不容易弄出来的一支武装给搞没,一石二鸟!
可尤拔世没想到,高晋也没想到的是吴长涵早就和奉天军坐在了同一条船上。
“吴,吴长涵?呼明镜,把信拿给我看!”
病床上,处于半昏迷状态的朱朝先猛然听到吴长涵的名字,一下睁开了眼,强忍着腹部的伤痛说道。
朱朝越点头:“大哥,我读给你听吧。”
“拿给我看!”
朱朝先眉目一凝,眼神颇为狠厉的说道,朱朝越则是微微一愣,咽下了唾沫将信递了过去。
“大兄,我觉得这信的可信度有待商榷”
朱朝先额头冒出滚滚冷汗,他斜眼瞥向朱朝越,冷冷回了一句:“我自知道,勿须你替我做决断。”
腹部的伤口是一个贯穿伤,饶是朱朝先考虑到了马鞍山防守战会是一场惨烈的战斗,在城中预备了不少的大夫,但是对于这种伤势,大夫们也是纷纷摇头表示现有条件难以完全治疗,如果不是朱朝先险之又险的避开了一下,这一枪就直接扎破了肠子,那就当场没救了。
昏迷一天之后才清醒,从鬼门关走了一圈,朱朝先很是后怕。
“吴长涵将他的侄子叫过来,我看看。”
半晌,吴长涵侄子走出大帐,随之一同出来的还有朱朝越。
“大将军怎么说?”
刘能见状立刻走上前去询问情况,朱朝越冲他点了点头:“大兄之意,与吴长涵接应,确立一个时间好进行突围,到时候吴长涵临阵倒戈,趁着清军混乱的机会有很大概率成功。”
听完朱朝越所言,刘能暗暗握紧拳头,脸上神情稍微缓解了一下。
翌日。
小山血战两天后,朱朝先再次出现在奉天军士兵以及清军视野中,他穿着一身沉重盔甲,硬顶着头顶灼灼烈日,脸上虽然还显苍白但大体还是正常的。
他站在不断飘扬的旗纛下,对着三军将士训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