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诚在悬空的漩涡中随波逐流好一阵子,头昏眼花中,手中的滴水枪突然颤了颤,他心念一动,滴水枪立即开始吸水,盘旋在天上的水浪慢慢减少,渐渐支撑不起漩涡,观战的天兵心中大急:水神怎么还不趁机追击?
空中漩涡消失,水浪全被滴水枪所吸收,云诚长吸一口天地灵气,一时间有了通天彻地的感觉,长枪往下扬,枪中的水浪吐出,朝水神卷了过去,水神嘴角上扬,也不出手,反而抽身退开,看着浪头道:“是时候了,给我——冻!”
浪头瞬间结成了冰,跟着冲下来的水浪也冻成了冰,哗啦落到地上,冰冻沿着水浪一直往上走,滴水枪也未能幸免,被冻成一枝大冰棍,上方的云诚见水神根本没有动手,完全不知道这突如其来的寒气是怎么出现的,更没有办法控制,立即撒了手,飞退开来。
草地上出现一座冰山,冰山顶上一枝滴水枪,水神飞到冰山顶上,冷笑一声:“你根本就不懂得天地间元炁的使用技巧”
水神一伸手,冰山中淡淡的银气散出,冰山立即成了水状,垮了下去,滴水枪落入水神之手,地上生兵纷纷喝彩,云诚突然明白过来:“你攻击我之时,用神力封住寒气,藏于水浪之中,难怪那么重的寒气,水依然不结冰”,原来水神正是算到滴水枪会吸水,当水入枪中,寒气散开,自然就把滴水枪冻住了。
“哈哈,你明白的挺快”水神将自己的枪收入腰带之中,那腰带显然与璇玑盒一样,可以存放大物件于无形:“今日我倒要看看传说中的滴水枪到底有什么不凡”
他举起云诚那杆滴水枪一扬,地上的水重新汇集起来,结成一块大冰山向云诚压去,云诚丢了武器,心中慌乱,一退再退,看着水神咄咄逼人的眼神,云诚心下一横:我是云蓬,我的拳头比北冥玄冰还硬,他脚下一蹬,虚空作地,向前蹿出,双拳紧握出击
轰地一声响过,冰山掉下一大块来,依然朝云诚压了过来,云诚一拳顶住冰山往后退,另一拳击出,双手互换,轰隆声响不绝,碎冰一路落下,云诚咬牙道:“滴水枪,也是我的,过来!”
水神立即感觉手中的滴水枪大颤,挣了几下,自行脱手飞出,落入云诚手中,云诚握枪在手,气势大盛,冲天而起,带着天地势,举枪砸下,巨响声中,冰山应手而碎,纷纷落下。
这响声,却惊动了两个朝这边飞来的身影。
云诚手提滴水枪,天地间水气集结,汇成一股巨浪,地上的一名天兵忍不住道:“怎么又是用水,这水啊冰啊斗几轮了?”
“嗨,你不懂”那年长一些的虬髯天兵道:“如果这人是云蓬,那这二位就是宿敌,水神为了面子,总想在用水的功力上胜他一筹。”
巨浪朝水神席卷而去,水神手在腰中一摸,却摸出一把画戟,双翼一振,破开水浪,直接迎着滴水枪挥去,巨大的能量对撞,空气扭曲的涟漪四下荡开,水浪被冲得无影无踪,地上泥草纷飞,八名天兵都滑出老远,云诚更是直接飞了出去,跌落泥草之中,在地上砸出一个巨坑,滴水枪也不知飞到哪里去了。
那名天兵又悄悄地道:“不是说水神为了面子,要用水击败那谁吗,这连当年的画戟都掏出来了,是不准备要腰啦!”
虬髯天兵拍了他一记:“别乱讲话!”
只见水神似是很气愤,用戟指着周围的草地,草地之前还是淡淡青绿,有着一丝新的生机,现在却是一片枯槁,一碰就碎成灰。
水神冲着坑中的云诚怒道:“你这孽障,为了取水元炁争斗,连植物中的水份也不放过,好好一片草原,变成了枯原,十年也长不齐整!”
云诚觉得这人莫名其妙,生死相拼之时还在意草原长得好不好,他冷哼一声挣扎爬起,谁知手脚一软,重又跌倒,他能感觉到,自己能憾动天地灵气的仙身,在水神那一击之中,已经散去,只留一具凡胎俗骨和那些破碎的记忆。
“你就是这样,为了一己之私,从不顾及无辜之人的死活”水神举起画戟:“愿你早入轮回,来世不要再修仙体了”
云诚举手感应滴水枪,之前只要一感应,滴水枪就能飞回,而今失了仙体,滴水枪都不知道掉哪里了,凭本身结丹期的修为,只能任人鱼肉,何况现在伤重。
水神的长戟落下的一刹那,一个黑色的细小身影撞过来,水神戟荡了开去,扫得枯草成灰,纷纷扬扬。
“布谷鸟,不要管闲事”
“我管闲事?河蛟,你当了水神就膨胀了啊,敢对一个凡人下杀手!西昆仑的天条哪去了?”
“胡说,他明明……”水神再定神一看,果然,云诚的仙身早已散去,心道:他不是云蓬将军么,怎么这么不经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