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龙山本来在京城东边的郊外,从前一些京城贵族把坟莹建在其中,数年前京城扩建,城墙一直往东砌,在就把盘龙山的主峰围入了京城之中,成了唯一一座城中山,山不算太高,但占据了城东近一半的面积,钟灵秀毓,风景优美,山中到处是贵族的私人庄园林苑,是京城一个别俱特色的去处。
初春的连日晴朗,让山间树木似是闻到了春的暖意,刚刚睡醒过来,开始伸展出一些细细的淡绿嫩芽儿,像是树木在努力睁开眼睛。
云诚循着那几个护院武士的足迹到得盘龙山脚下,前方那几名武士身形闪入了山石林中,云诚查看之下,发现痕迹开始零乱,显然这群人还没有找到那丫头,他稍稍辩了辩方向,打马从林间小道绕去。
盘龙山林道盘根错节,云诚转了半晌,失去了追踪痕迹,便打马往高处去,以期待居高临下能发现什么痕迹,转了一圈,什么痕迹没发现,却发现自己迷路了,他抬头一望,前面高处有一个私人园林,高墙深院,位置险要,便往那边山脚行了过去。
正行走到半道,魆地里路边林中冲出两个锦衣青年,手按剑柄,拦路喝道:“你是什么人,不准再往前一步。”
云诚心下疑惑,这还没到那园子脚下,怎么就有人设卡挡人,莫不是有人在做什么见不得光的事,会不会是田琼儿被抓了?
他反问道:“你们是什么人,缘何挡道?”
一名锦衣人甚是傲慢无礼:“我们公子在前方办事,事办完了,你再过去。”
云诚一瞪眼,正待发作,突听得林中传来一陈呼喊,他心中笃定是田琼儿遇险了:“你们这帮强盗,反了你们!”
说着催马抽剑向前挥去,以期借马势强冲,谁知那锦衣人举剑一挡,一个翻身,居然上了的云诚的马背,身法灵活之极,云诚将马一拔,返身擒住那人的手臂一摔,将他扔出去。
另一个锦衣人纵身而上,想把云诚扯下马,云诚常在骑兵阵中,马术非一般人所及,见那锦衣人有纵身之势,早一拉缰绳,那马斜窜而过,他顺便反手一剑,那锦衣人扑了个空,肩头立中一剑,跌在地上,血流如注,云诚早拍马过去了。
云诚驰到前方,看到一个锦衣公子正在强行与一女子拉扯,而那女子竟是身着女装的青黎,云诚怒喝道:“你个登徒子好大胆,敢在天子脚下强抢民女!”
青黎见云诚突然出现,一边慌乱挣扎一边喊道:“你放开我,我不跟你走!云将军,救我!”
云诚马不停步,驰到近前,一剑劈去,那公子放开青黎,让了开去,口里道:“老子的事你懂个屁,不用你管!”
云诚一拐马头,又冲了过去,那公子翻出一柄长剑,迎着云诚,纵身而起,一剑刺来,云诚一看对方剑法不弱,忙猛拉缰强,那马一声痛嘶,刹住身形,人立起来,一双前蹄踢出,正冲着那公子的前胸而去,那公子伸手垫在胸前,挨了一下,被踢飞两丈有余,却丝毫无佯,安稳落地。
云诚看他身形,知道他借力倒飞,受伤甚轻,此人本领不小,他猛地打马上前,那公子接了云诚两剑,也不敢小觑,凝神以待。
谁知云诚又是斜拉缰绳,那马向斜刺里而去,拐了个弯,驰到青黎身畔,喊道:“青黎,快上马!”不待青黎回应,府身一抄,把青黎抱上马背。
青黎由他抱着,一时脸颊潮红,全身无力地靠在云诚雄壮的怀中。
早在云诚打马避开正面交锋之时,那公子便猜到他心思,早施展轻身功夫,蹿向青黎,到得青黎上马,他刚好闪至马侧,长剑切向那马的颈项处,这一剑又快又准,云诚只跃下马来,挥剑向那公子攻去,一边喊道:“青黎快走!”
青黎也不犹豫,冲那公子喊道:“云将军是朝庭命官,如果你敢伤他,就休想活着走出京城!”说完也不犹豫,打马跑开。
云诚见青黎跑开,如释重负,专心一招招攻向那锦衣公子,这两天回春舞刚刚练成,一经施展,那锦衣公子大惊:这套剑法当真精奥,配以飘乎不定的身法,每一招都能从意想不到的角度刺出,捉摸不到他的身法,自然也就捉摸不到剑招。
云诚一招一招攻去,却发觉有些不对,这锦衣公子武道境界比自己有过之而无不及,起码到了五段大成,虽然在武技上处于下风,却每一招都能化险为夷,云诚总感觉对手的身法特别,好像进退攻防之间,犹如脚不点地一般。
那公子一边应付,一边观察着云诚的剑招,云诚也看出了这点,突然剑招一变,使出了通天海惯用的路子,高速出剑,直来直去,一剑击出老远,简单实在,不留余地。
那公子果然一惊,脚下加快,挡开云诚极简单的一击,但云诚回头再攻,出剑加快,还是简简单单的劈出,而且力道也有所加强。
这样的剑招没什么可偷学的,但云诚感觉每一次双剑的对撞,对方都能借力飘出,卸力的劲道把握得极好,自己的每一剑奋力劈出,都犹如劈在棉花之上一般,都不能给对手以实质性的损伤。
这样攻了十几招,云诚知道自己每一剑都在尽全力击出,用不了多久,自己就会力竭,此消彼长,自己终究会落败。
这样一想,他放缓了进攻,那公子趁机挥剑而上,攻防相易,云诚奋力劈开对方的剑,但对方剑招源源不绝。
突然间,那公子纵身而起,从上至下攻击,云诚一转身挡开他的剑,转到另一边,以为他会就此落地,没想到那公子在两剑相交之时,借力又向上飘起,再度进击。
这样连劈了十多剑,那公子都借力在云诚头顶飘来飘去,没有落地。
云诚不由得心中大惊,如此下去,自己不挡,则死在对手剑下,这样挡下去,自已非累死不可。
云诚一咬牙,稳定了一下情绪,抛开杂念,什么都不想,心灵澄澈,下一剑低身让过,突然腾身而起,不顾对手的剑招,横剑硬劈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