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绿色的影子从后面疾追过来,云诚手中没有滴水枪,只得急急打马,但又怕癫了姚姬,只得一边跑一边扯着嗓子喊:“先生救我,妖族的先生,你在哪?”
眼看那个绿影如飞箭一般疾射而来,想必要冲击力也是极庞大的,云诚吓了一跳,不停催马。
绿影如影随形飞至,却是一绿袍老者,之前从未见过,他眼中戾气深重,紧紧盯着马上的云诚。
在与老者的距离慢慢缩短之际,云诚感到一股热浪随着那老者飞来,感觉越来越热,不用回头,就知道后面的老者越来越近。
眼见老者如鹰爪般的手就要攀上马臀,只见两边的树木倏地向中间一倒下,立即在云诚后面结成一张树藤网,妖族终于出手了,云诚心中一喜,放下心来。
谁知道那绿袍老者带着重重热浪,树叶燃烧,烟灰飞扬之下,一瞬间就钻破了树网,云诚吓得一声“妈呀”赶紧又打马。
树藤网一层层结在云诚身后,仓促间结不稳实,被那老者一层层地打破,云诚二人一马,与那老者的距离并没有拉开多远。
前方山路渐渐崎岖,那马跑得累了,已是无力再逃,云诚紧紧护着姚姬,眼看着那绿袍老者扑了上来。
紧接着,一团黑雾飞向云诚身后,迎着那老者而去,那老者却不与黑雾纠缠,向旁边一错,绕了开去,一眨眼间,便落到云诚马前。
那个黑雾跟着落到了云诚与老者中间。
那黑雾中的妖族人道:“之前你们碧鳞护法便答应不在我地盘上滋事,你却又来闹事!”
老者眼睛一瞪道:“你们又何时与西昆仑狼狈为奸了,难道忘了你们妖族为何消声灭迹两百年了?”
云诚端坐马上,冲着老者道:“我一界凡人,毫无修为,你的门徒早就摸清了,却硬要扯上西昆仑,是要掩饰自己的无能吗?”
老者一愣,向后面的来路看了看,他带着门人急急追来,却未及细问,门徒们的修为较浅,已被他远远抛在身后了。
“这位先生请了”老者向那妖族黑雾一拱手道:“老夫乃是当年古莽荒原紫晶宫的月不归,今日不是我不给贵族面子,实在是这小子欺人太甚,打上了我家门,虏劫了我们的贵人”
云诚怒道:“什么你的贵人,你知道她的名字吗?她是我的朋友,告诉你,她叫……”
“姚姬,我当然知道”
老者这话一说出来,云诚也愣了:“你……你是怎么认识她的,还有,她是怎么受伤的?”
老者冷冷道“你管不着,还不快快把人交出来!”
那妖族人笑道:“看来,虏人的是你们啊!当年天魔族大名鼎鼎的月不归,也做这宵小之事!”
月不归满脸铁青:“老夫看在方壶山的份上,一再忍让,今日说不得便要得罪你妖族了。”
只见黑气一闪间,月不归极快地上前,手中突现利爪,一爪划向妖族人,一爪划向云诚。
划向妖族人那一爪,碰上了一桩硬木,瞬间木屑飞舞,而云诚这边将马缰一提,稍稍避开了,但利爪余劲直插马身,将那马的前腿处划了三道深深的血痕。
宝马一声痛嘶,前蹄一跪。
眼看云诚二人就要摔下地面,那宝马极识人性,硬撑着身子,趋着左前方,又接住云诚二人,斜斜跪落。
云诚二人无虞,但那宝马想是一时难行了,云诚搂着姚姬,扶着马腿,一时心痛。
那边厢月不归和妖族人打得天翻地覆了,树木牢笼不断结起,藤条漫天,但那月不归发起了狠,一声怒吼:“小小木系法术,看我炽浪狂沙”周身涌起的雾气,变成了腥红,一阵阵灼热的风浪席卷而过,那些木枝藤条只一晌就变得干枯,最后碎裂成灰。
“哼!炎系法术就这种程度吗?这可是在森林中,看你能烧多少……万木逢春!”妖族声音一落,周围大树如同活了一般,纷纷低头旋转,缠绕,结成一个个牢笼,朝月不归罩去。
妖族人黑气一道道不停地攻出:“身为紫晶魔宫的前任护法,你竟然胆敢扰乱凡间,就该想到要付出代价!”
“胡扯,我何时入世过,倒是你们妖族,本在东海方壶仙境,如今又何尝不是在扰乱凡间”月不归双手朝上顶去,大树牢笼烧了一层,又来一层,仿佛无穷无尽。
妖族人道:“你们紫晶魔宫都保不住,古莽荒原也待不下去了,你修为大损,竟连我这小妖也久斗不下,又能逞什么威风!”
“我呸,我们也是堂堂正正与西昆仑战斗过,总好过你们妖族做缩头乌龟,连整个方壶山都失了踪,真是天大的笑话。”
两个人一边战斗,一边打着嘴炮,把个云诚听得云里雾里,实在是搞不懂他们的恩怨,只是自语道:“这翻怎么如此倒霉,碰上了妖魔打架,我凡人遭殃!”。
妖族人似是被月不归的话噎住了,不再言语,身周黑雾冲天,雾中有树,枝中有雾,月不归咬牙道:“火能克木,我看你能坚持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