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呢?”陈彦冷笑一声,“顾小姐因为你的缘故流产,甚至可能影响到以后的生育。
柏菱小姐,要不是胎儿才两个多月,你如今背的可就是杀人罪了!”
“我没有!”柏菱浑身一个激灵。
杀人罪,那是要她拿命偿啊!
她再也顾不上其他,口不择言的喊着:“就算我推了顾惜月,我又不是故意的!我根本就不知道她怀孕了。
害死她孩子的人也不该是我,是傅承洲啊!
是傅承洲见死不救,没有及时把顾惜月送进手术室,才害得她流产,关我什么事?
我又没有杀人,你们不能抓我!”
可惜根本没有人理她。
保镖们任由她这样喊着,没有人刻意去堵她的嘴,也没有加快脚步。
就像什么也没听到似的,面无表情的把她拖了下去。
直到她的声音越来越远,消失在走廊尽头。
傅承洲自始至终都没有动一下,垂头站在原地。
突然,他抬起手,狠狠的打了自己一巴掌。
“啪!”
声音清脆响亮,比先前任何一次动手都重。
“啪!啪……”
紧接着,他一下又一下地抽着自己。
哪怕脸浮肿了,嘴角渗血了,他都像是没感觉似的,手上丝毫没有收力。
宋钦蓉不知何时走了过来,眉眼冷淡的看着里面男人的动作。
现在终于知道自己有多畜生,该被打了?
只可惜,迟来的深情比草还贱。迟来的后悔,又何尝不是?
宋钦蓉对他的自残行为没有任何兴趣,看了几眼便走了。
只留下傅承洲一个人在病房里,不知道究竟打了自己多少下。
直至深夜,他才顶着一张红肿的脸,浑浑噩噩的回了傅家。
夜半时分,所有人都睡了,倒没人特意出来拦他。
他一路畅通无阻的进了原先和顾惜月的房间。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这里,只是突然有种很强烈的情绪,想再回那个曾经他厌恶至极,一心想逃离的房间看看。
房间里,窗户半开着,白纱窗帘被风吹起,在昏沉的月色中飞舞着。
好像主人只是暂时离开,很快就会回来把它拉到原位。
傅承洲打开灯,刺眼的亮光让他本能的眯了眯眼。
屋里的摆设都没有变,还是原来的模样。一切都干净整洁,甚至连被子也叠得整整齐齐。
五年了,不管他何时回来,房间好像都是这样,一尘不染,让人忍不住心生安宁。
顾惜月是个很有生活情趣的女人,不仅注意房间的整洁,每周还会在桌上插上一瓶漂亮的鲜花。
有时候是风铃兰,有时候是夜来香。说是这样会显得屋里有色彩。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桌上的鲜花不见了。
大概是因为怀孕的缘故。
傅承洲自嘲的笑了笑,其实到现在,再回忆起离婚前的细节,有很多次他都该发现,对方怀孕的事实。
可他从没有把注意力放在顾惜月身上过。
柏菱说的没错。
孩子是他亲手害死的,他才是杀人凶手。
衣柜空了一大半,只留了几件傅家人买的,她没穿过的衣服。
抽屉里本来就都是她的东西,如今也都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