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王不说还好,上官婷哭得越厉害了,
“王爷对妾身这般好,这般的体贴,妾身却是不能陪在王爷身边伺候,妾身实在不该……”
说罢便要跪下请罪,裕王忙扶了她道,
“婷儿照顾好了我们孩子,便是给本王立功了,本王心疼你都来不及,怎会让你请罪!”
如此这般,上官婷几滴眼泪将这苦差事给推了,却是落到了李氏的头上。
第二日王妃陈氏闻听消息倒是高兴了起来,在众嫔妾来给自己请安时,对李氏讲了此事,又叮嘱道,
“你跟着王爷入观,必要劝谏王爷清心寡欲,万万不可纵性妄为,惹得神明不喜!”
“是!”
李氏行礼领命,一旁的上官婷看了却是暗暗撇嘴,
“也怪不得王爷不喜欢她们二人,这两人一个端着正妻的架子,对丈夫张口劝谏,闭口清心寡欲的,另一个却是唯唯诺诺,木头木脑的,你们嫁的是男人,又不是和尚,怪不得不得宠!”
上官婷看着李氏那循规蹈矩的模样,又是暗暗高兴,
“她这呆样儿,对王妃的话是奉如纶音,要王爷清心寡欲,她必是不敢勾引王爷的!”
如此这般,第二日一早,上官婷放放心心跟在王妃的身后,一起恭送了裕王轻车简从出城去了青云观,而裕王爷为皇帝清修祈福的消息,当日里便传遍了朝堂上下,众臣都称赞裕王至孝,宫里头的嘉靖听了也赞许的点了点头,
“这小子……总算是做对一件事了!”
景王听了却是气得将书房里的东西都摔了一个遍,叫自家的一众谋士来骂了一个狗血淋头,
“你们一个个都是吃干饭的,朱载垕那蠢货都能想到的主意,你们怎么想不到?”
说罢在书房里背着手跟头被激怒的老虎一般,一面打转一面咆哮,
“平日里无事便一个个自比小诸葛,有事了却都跟没脑子似的!”
有人小心翼翼道,
“王爷,还请您息怒,唯今之计还是想想怎么迎头赶上吧,这一步让裕王先走了,我们想想怎么走下一步吧!”
景王想了想哼道,
“只当他会清修似的……”
说罢大袖一挥,
“他进道观,本王就进和尚庙,本王也去拜佛!”
“这个……”
众人闻言都是面面相觑,这裕王都做在前头,王爷落后一步跟着学倒也罢了,怎得还要去拜佛?
这大庆朝谁不知晓,陛下是信道的呀!
你这放着三清祖师不求,去求那光头的和尚,您这是打算将陛下气死,再继承江山么?
有人想了想又小声道,
“王爷,这……这清修的路子,裕王已经走了,我们……我们便不要再走了吧!”
景王倒也不傻,闻言一瞪眼道,
“你当本王不知晓这是东施效颦么,可不用这法子,你们说……用甚么法子扳回一城来?”
“这个……”
众谋士个个皱眉苦思,景王一见他们那蠢头蠢脑的样儿便来气,大袖子一挥将人都赶了出去,
“滚滚滚!让你们想,还不如让本王自己想,你们还是去吃白饭好了!”
这厢将人赶出去,景王自家也知自家没那脑子想,却是自己提笔写了一封信,让人送去了严阁老府上,严世蕃接信一看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哟!裕王这回长了脑袋,景王也变聪明了!”
便又提笔写了四个字让人送了回去,景王一看上头是“入宫侍疾”四个字,不由大喜,
“果然是天下第一聪明人的严东楼!”
他清修,我侍疾,我给他来个近水楼台先得月,让他在道观里去吃清粥小菜窝窝头吧,本王入宫在父皇面前陪着,父皇一高兴,说不得便将这大宝之位传给本王了!
景王得计,这厢是欢欢喜喜向宫里递了要入宫侍疾的折子,嘉靖皇帝看了却是冷哼一声,
“这是怎么得……朕还没死呢,就急着打探朕的虚实了?”
一旁的黄锦见景王这是要糟,忙陪笑道,
“陛下,这乃是两位王爷的孝心,一位去清修祈福,一位要入宫侍疾,唯有陛下您这样的贤德君主,才会有这样至孝之子啊!”
嘉靖皇帝听了却是一撇嘴,
“黄锦,你这老东西收了景王多少好处,这么帮着他说话?”
黄锦闻言大惊失色,噗通一声跪下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