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声音的皇甫玉儿幽幽回头,眸子里,写满了挥之不去的哀伤。
在慈善会上,她接到家族的消息让她赶紧回来,说是家族出事了。
心念家族的皇甫玉儿被吓坏了,赶紧回酒店准备回去上京。
可等她回到酒店准备离开东州的时候,家族内一个关系不错的堂妹,悄悄发信息告诉了她实情。
家族哪有什么事情,无非就是李沐风向皇甫端施压,质问悬壶阁是什么意思,既然已经把皇甫玉儿许配给自己了,为什么皇甫玉儿又和别的男人勾搭在一起?
是在羞辱李家么?
李沐风拿出李家的名头向皇甫端施压,皇甫端也被吓得不轻。
前面说过,悬壶阁是近些年才崛起的,家族底蕴上,远远比不上百年老字号一阳堂。
之所以发展这么快还没有被一阳堂的庞大关系网给压垮,完全是因为站在了李家这边。
现如今,李家嫡系,老太爷最喜欢的孙子李沐风施加压力,远不是皇甫端可以扛起来的。
这不是,他想也不想,直接喊回来女儿盘问到底怎么回事。
信息里,堂妹说自己父亲大发雷霆,气的把最喜欢的古玩砸了不说,还在老宅大骂自己为孽障,逆女。
印象中,打从记事起,父亲就从来没有向自己发过火,更没有像今天这样骂过自己,哪怕自己并不在场。
每次父亲提起自己,都是非常骄傲的。
可现如今,却因为李沐风,曾经把自己视为骄傲的父亲,竟然称自己为逆女孽障。
这无疑,伤透了皇甫玉儿的心。
原来,在父亲心里,身为亲生女子的自己,还比不过李家一句话么?
正是因为弄清楚了事情的前因后果,所以皇甫玉儿看起来才会显得那么的哀伤,她看着保镖魁,幽幽道:“魁叔,你保护父亲这么多年了,也是从小看着我长大的。你知道不知道,父亲瞒着我,二次向李家提亲的事情?”
耳听着皇甫玉儿的话,魁沉默了,半天,方才点头。
皇甫玉儿悲伤欲绝:“父亲为什么会这么做?从他第一次提这件事开始,我就明确拒绝过。他为什么还要坚持?还偷偷瞒着我去李家?难道他就不知道,那李沐风是什么人么?”
魁叹了口气,看着这个被自己从小看到大的晚辈哭泣,魁也有些于心不忍。
“大小姐,你要知道,家主也有他的苦衷的。若不背靠着李家,悬壶阁这些年来,能发展的这么快么?”
皇甫玉儿厉声尖叫:“可我们并不欠李家什么。每年我们交给李家多少孝敬钱?难道这还不够么?”
魁幽幽盯着皇甫玉儿,然后摇了摇头:“不够,这些并不够。只是一些孝敬钱,当然不够我们吃下一阳堂。想要让悬壶阁成为炎夏的唯一,只有和李家进一步拉近关系才行。李沐风虽然是有名的大纨绔,但他终究姓李,是李家家主最喜欢的孙子。”
听到这话,皇甫玉儿心里一惊,旋即苦涩的笑:“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从一开始,我就是家族精心准备的筹码吧?”
魁抿嘴:“大小姐,还请您谅解家主。他这么做,也是为了家族,为了悬壶阁好。在如今这个社会,想要更上一层楼,牺牲,是必要的。”
皇甫玉儿反问魁:“所以,我就成了那个牺牲品么?”
魁不言语,显然是默认了皇甫玉儿的话。
见状,皇甫玉儿内心越发的哀伤。
“大小姐,回去的行程已经安排好了。您看,咱们明天早上六点出发如何?”魁问道。
皇甫玉儿一声苦笑:“我还有选择的余地么?”
魁摇头。
皇甫玉儿便不说话了。
魁则道:“大小姐,那我就不打扰您休息了。”
见皇甫玉儿不答应,魁则转身离开。
比及他出来房间来到外面走廊上之后,一直严肃表情的他,还是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尽管他只是皇甫端的保镖,无权过问家族内的事情。
但不管怎么说,皇甫玉儿也是他从小看到大的。
家族拿皇甫玉儿做筹码这件事,魁也觉得对不起她。
可这能怎么办?大家族出身的子女,命运早已经注定了。
像是皇甫玉儿这样有能力长的又漂亮的晚辈,只有与其他家族豪门联姻这一条路可走。
这是规矩,也是传统。
只是凭借皇甫玉儿,根本就改变不了。
家族给了你优渥的生长环境,给了你最好的教育,你身为家族的一份子,理应回报。
抗拒又怎么了?胳膊终究是拧不过大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