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林月野被一阵不大不小的敲门声唤醒。
“嗯——”可能是还没完全清醒,林月野回答的声音听起来像小猫咪一样软糯,尾音上翘,似应非应。
某人破防了。
“小兔子,吃饭了。”江映眼睫微动,语气不免柔和了几分,他将门轻轻推开一条小缝,见林月野仍深深陷在被窝里,只露出半张光洁的小脸,恍然让他想起吃火锅那天的情形。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林月野已经成为了江映生活中最明艳的一环,如同心上开出漫山遍野的花,亦如落日余晖时天边弥漫的橘。
清晨有风轻抚,傍晚有霞驻足,爱意隐匿在俗常,却又肆意生长。
这一次,他想看看雾的尽头是不是海。
江映不愿吵醒她,但想着她早上吃的实在太少,再睡下去,胃里恐怕不好受。
“乖了,隔壁街新开了家店,我带你去吃,嗯?”江映的脸靠在门框上,轻声细语的问道。
“我不饿…不想…出去,热…”林月野一字一顿的说着,一副极困倦的模样,最后索性将被子盖过头顶,使起了小孩子脾气。
软的不行那就只能来硬的了!
江映狠下心推门,只觉冷气扑面而来,嘴里不由得“啧”了一声。
他是生气她又把温度开得那样低。
江映径直走向床边,也不言语,停顿片刻后,干脆连人带被子一把抱起,转身大步走向客厅。
不明所以的林月野只觉得自己好像突然……腾空了。
芋圆也上来凑回热闹,吃饱了的它俨然忘记了被这“两口子”无情抛弃的事情,傻呼呼的跟在江映脚边晃悠。
“我靠江映…你指定有内什么大病。”林月野顿时清醒,却好像被气乐了般,探出半个脑袋哧哧笑了。
“你这都算好的了,要我小时候赖床,我爸能直接上来呼我两嘴巴子。”江映低头暼她一眼,表情看上去舒坦了些。
“你这好口才,不去说相声可惜了。”林月野为曲艺界失去这样一位好苗子而感到痛心惋惜。
照她的话讲,就算江映不开网吧,也能照样靠着耍嘴皮子混得个风生水起。
“先管好你自己吧。”江映眼皮轻抬,顺势把她扔到了沙发上。
林月野掀开裹在身上的被子,用力伸了个懒腰,还没等她反应,江映就已经把鞋提到了面前。
这一条龙服务下来,林月野也不好意思说不出门了吧?
两人慢条斯理的走到楼下,江映甩着钥匙大摇大摆的走在前面,而林月野则优哉游哉的跟在后头。
活像两个吃完饭散步消食儿的大爷。
“你昨天晚上是不是喝酒了?”身后的林月野冷不丁的冒出这么一句。
她从他一回来就开始觉得不对劲。
江映心肝儿一颤,表情看上去也有些不自然,他摸了摸鼻子,开始加快脚步。
“嗯?”林月野跟上去,眉目间带着些厉色,语气也不免重了几分,威慑性十足。
啧啧,在旁人眼里就是妥妥的妻管严啊!
江映定住,视线落在她脸上,表情有些欠。
“你很不对劲呐?”林月野扯扯唇,顺势立住脚站在他跟前。
两人横亘在树荫下,一身绮丽光斑。
江映眼见着瞒不住,只好坦白从宽,深呼出一口气道:“我昨天不是半夜出去了嘛……”
“啊?还是出去喝的?”林月野一脸惊愕,继而以一种谐谑的语气反问道:“敢情儿今早,您是刚回来啊?”
怪不得他洗澡洗了那么久,原来是身上酒味太大,只是林月野感冒了闻不出来而已。
“小兔子,你是我谁啊?连我的私生活都要插手啦?”江映向她靠近,把“谁”字拖长,开始饶有意味的反问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