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008:陆清臣:的确是个小可怜(1 / 2)陆先生的小祖宗乖又甜首页

司机早就吓得六神无主,扶着沈奴,大喊:“医生!救命啊医生!”

陆清亨把刚抽两口的香烟往陆清臣手指间一塞,两步跳过去,横抱起沈奴就往抢救室跑。

沈奴细白的手臂软软垂落,长发摇曳,血滴了一路。

在急诊大厅内惨白灯光的照射下,醒目刺眼。

陆清臣从那蜿蜒了一路的血迹上收回目光,垂眸看了看手里的半截香烟,走到垃圾桶旁,慢条斯理把香烟捻熄在金属盖上,然后丢进去。

男人的手掌宽大清瘦,手指修长,骨节清晰,极简单得动作,他做起来有股说不出的从容雅意,令人心驰。

不经意地转眸,白色地砖上那点点猩红再次闯进了男人沉着深冷的眸底。

陆清臣的目光停顿了片刻。

……

沈奴腕上的伤挺严重,陆清亨处理了将近两个小时,再次出来透气抽烟,又碰到了陆清臣。

他诧异了一下,“老五,你怎么还在这?”

陆清臣站在门廊圆柱旁,两手放在西装裤袋里,一米八八的个子,伟岸挺拔,左腕的白衬衫袖下,露出半截昂贵的商务款腕表,彰显着属于成熟男人的品位与格调。

听见陆清亨的声音,陆清臣微微偏头看了他一眼,眉眼冷极雅极,带着漫不经心的悠闲随意。

陆清亨虽然年长陆清臣3岁,却也从来没看懂过这位五弟。

他走过去在陆清臣旁边站定,点上一支烟。

陆清臣的视线一直落在他身上。

陆清亨后知后觉,低头瞧了瞧自个儿,白大褂刚才染了沈奴的血,这会儿脱了,身上一件休闲款白衬衫,左胸的位置晕着一抹暗红。

夹烟的手拍了下那抹血痕,他说:“小丫头的伤挺严重,深可见骨,断了动脉,断了五根筋,缝了26针。”

吸了口烟,慢慢吐出来,感慨似的道:“小小年纪,也不知道遇到了什么事,对自己下手这么重。”

陆清臣不接腔。

此时十一点多,急诊门口来往的人仍是不少,两位姿容出挑的男人杵在那儿,格外惹人眼目。

陆清亨也没指望他能接话,抬手在自己肋骨往下2寸的位置比划了一下。

“我第一次见她,8年前吧,小丫头才这么点高……”

“那会儿沈琼琚得了重疾,需要骨髓移植,但骨髓库匹配不上,临时找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配型这种事,从来都是可遇不可求。

“隔了没几天,沈夫人就不知道从哪儿带过来一个孩子,还给配上了。”

“小丫头麻药过敏,抽骨髓的时候十厘米油笔芯那么粗的针管,生生扎进胸骨,我在旁边看了都疼,她却愣是一声没吭。”

陆清亨当时刚读完研,进华和医院规培,每个科室待一段时间,那阵子正好轮到血液科,沈奴抽骨髓那天他作为实习医生被叫去当帮手。

所谓帮手,就是按住小女孩,不让她乱动。

结果,11岁的小姑娘从头到尾都很配合,疼得浑身发抖,眼泪冷汗湿了一床单,也没有一点挣扎。

“做完手术,小丫头疼得有些神志不清,小手揪住我的袖子,很天真地问我:我乖乖听医生的话了,你们可以带我去找妈妈了吗?”陆清亨学着小女孩的稚嫩语调。

接着又用正常语气说:“后来我听说,她是沈夫人从江南哪个小城里买来的,从小没有母亲,父亲也去世了,跟着年迈的奶奶过。”

“估计是她不肯来,就撒谎带她来京城找妈妈,把小丫头诓了来。”陆清亨说到这,冷笑了一声,“这事儿做的,真TM缺德。”

顿了片刻,他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些怜悯:“真是个小可怜。”

这话,傅昀堂也说过。

地上的血迹还没清理,惨烈妖娆,如盛放的彼岸花,朵朵都灼人眼眸。

陆清臣的眸光不经意从上面扫过,滞留了两秒。

……

次日六点多,沈奴在医院病房醒来。

手腕阵阵刺痛,但她神色平静,毫不在意。

这点疼对她来说,不算什么。

这是间单人病房,她躺着,身上换了粉条纹的病号服,乌黑浓密的长发铺散在枕头上,脸色苍白透明,像琉璃雕刻出来的美人,精巧又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