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仅上大学以后更方便裴箴言对他进行投喂了。
他深深怀疑,这个人脑子里除了学习和黄色废料,剩下的就是铆足了劲研究如何拔苗助长。
除了疯狂喂他吃饭就是拖他打篮球。
陆仅装作不知道他的意图能配合就配合,但裴箴言实在是不懂得见好就收的道理,陆仅在大量体力运动消耗之余连续三次上秤都看到数字直线上涨。
这下他说什么也不干了。
“我不吃了。”面对裴箴言的诱哄,陆仅坚决不为所动,“喂猪都没你这么喂的。”
裴箴言:“这我亲手做的,辛辛苦苦在厨房做了两个小时,你不吃?你丧尽天良。”
陆仅:“”对着餐盒包装上的餐厅名字他额角没忍住跳了一下几秒钟的对峙后,他一字一顿揭穿“这他妈明明是你半个小时前点的外卖。”
“”半晌裴箴言遗憾地“啊”了一声“孩子大了,翅膀硬了不好骗了。”
陆仅:“”
“就算是外卖,也不能浪费粮食啊。”裴箴言振振有词说着端起陆仅的餐盒,打算手把手喂饭。
陆仅真诚发问:“你喜欢胖子?”
裴箴言:“你难道在怀疑我和鲁智?”
陆仅:“”
裴箴言胡搅蛮缠起来根本不讲逻辑更不要fae,陆仅不可能是对手,他甘拜下风停止在口舌之争上做什么无畏的斗争,只是铁了心不肯进食。
“待会我们多打两场篮球,就消化掉了。”裴箴言苦口婆心。
陆仅烦不胜烦,威胁道:“再说我就把饭盒盖你脸上。”
“”裴箴言盘算着陆仅付诸实际行动的概率,觉得还是很高的。
但他还是说了,并且成功地、没有让陆仅把饭盖他脸上。
因为他说:“那我们多滚两次床单消化好了。”
陆仅:“”
也行。
裴箴言除了积极帮助陆仅的长高,对自己的身高也很上心。
他的理想状态是这样的:陆仅过空飞最低标准线,而他长得比陆仅高。
除此之外,他还给自己的一系列反常操作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测试童贞和长高之间的关系。
当然他也是真的好奇。
毕竟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就跟女生见到任何反光的物体都忍不住照镜子差不多,裴箴言但凡在商场里见到测试身高的机器就挪不动脚步,更是隔三差五往家里买自量的工具,精确度直逼专业水平。
人的身高在时间、站姿、测量工具、测量方式等各因素影响下会出现些许的摇摆,但不管怎么偏,他们两个的身高都没什么太大的长进。
裴箴言由此得出结论,失去童贞确实封印身高。
陆仅:“”
他估摸着,裴箴言现在后悔得要死,要知道这招这么灵,早就该豁出去了。
裴箴言进行了一系列尝试以后,最终在陆仅的唱衰、久未看到成效、以及他本人也大鱼大肉吃太久实在腻得慌的三重打击下放弃了吃这个法子。
但他不到黄河心不死,后续出了一个更骚的操作。
他想知道亡羊补牢有没有用。
陆仅想掐死他。
“没用。”
“试试啊。”裴箴言说。
陆仅:“试你大爷。”
裴箴言直接把自家大爷给卖了:“随你去试。”
陆仅:“确定?”
裴箴言:“确定。”过了会,“等等,你说亡羊补牢还是我大爷?”
陆仅:“”
裴箴言:“我大爷不行啊。”
陆仅讥讽道:“你真是孝子贤孙。”
裴箴言脸不红心不跳地接受了反讽:“过奖。”
对付裴箴言这黏人精,最好的办法绝对不是跟他摆事实讲道理,而是顺着他。
分房睡的第三天,裴箴言就抱着枕头回去找陆仅了,当时陆仅已经快睡着了,迷迷糊糊感觉有人挤进被子来抱他。
“滚远点。”陆仅被闹醒,一猜就知道黏人精破防了,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地在人背上重重拍了一掌,嘴里虽然说着驱赶的话,身体倒是很诚实,把人抱紧了,“还回来干什么,一辈子睡在外面算了。”
裴箴言哼笑一声,得意道:“那你抱我?”
“谁先抱谁的?”陆仅睁开眼睛,睡意已经消了个七七八八,他在漆黑的夜里看着裴箴言朦胧的脸庞片刻,偏头吻过去,喑哑的嗓音被亲吻挤得零碎含混,“想我没?”
“想的。”裴箴言说。
陆仅咬一下他的唇,言不由衷道:“我都不习惯跟你一块睡了。”
裴箴言眨了两下眼睛,作势要起身:“那我走?”
“算了。”陆仅又把他摁回去,“还是我重新适应一下好了。”
事后裴箴言难得找了根烟叼上。
烟丝浸染肺叶,他在烟雾缭绕中后悔不迭地感慨:“踏马的,老子过来真的只是打算单纯抱着睡个觉的,终于明白什么叫英雄难过美人关了。”
陆仅好笑地看他一眼。
昏暗床头灯给他镀了层柔和的金边,把他照得格外慵懒,就连眼神都似乎带了层毛边,柔软得不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