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娱乐圈现言求预收: 【文案】 女神程梓月是个寡言少语的冰山美人,常常一个眼神就能hold住全世界。 可是没人知道,她冷漠如表情包般的外表下,其实隐藏着一颗憋吐槽憋到爆的心灵。不是她不想说话,而是破系统总提示“您的字数余额不足”。 上辈子,作为一个上说朝堂、下说茅房的茶楼说书女汉子,她得罪了权贵,死于话多。 一朝穿越老天再给她一次风光的机会,最大的要求就是:憋说话,你丫闭嘴! 于是程梓月只好在拍戏的间隔唱唱歌,凭一条饶不烂的舌,把想吐的槽,吐个干干净净。 众粉丝:我居然在女神的rap里听娱乐圈大事件?! 某男主:不许再唱了,说好的故事只能给我一个人讲呢?! 困于胸中的猛兽已然出笼,方未晚的内心全然被愤怒占领。她一步步走出屋门,只觉整个人都被一股可怕的杀意围绕的,连眼底都变得猩红。 门外,一袭水色衣裙的陆烟波嘴角挂着冷笑浮于半空。她的眸子充斥着清冷的蓝色,一头长发翻飞乱舞着,异常妖冶。 一团流淌着的真气缭绕在她指尖,时而是雾气,时而成冰棱,流泻到她身外组成一个巨大的青色屏罩,将屋外空地整个笼罩其中。 方才狠狠拍在了门上的是鬼爪。她斜倚在立柱上,右手白骨潺潺冒着黑血,捂着心口满面痛苦。而刀疤亦受了不轻的伤,气息十分紊乱,却依旧强撑着护在鬼爪身前。二人见方未晚自己出来了,皆是心头一紧。 “快回去。”鬼爪撑着地勉强站起身:“王上这便过来。” 方未晚未听进她的话,抬脚缓缓前行,走进了陆烟波的屏罩,来到刀疤身旁。 “方姑娘,来得正好。”陆烟波扬着声调,抬手在空中微微一挥,空气便迅速凝成一根根锋利的冰锥:“我正愁没有筹码来牵制那位鸣幽大人呢。” 鸣幽在半空望见方未晚一步步走进陆烟波的屏罩,却看不到其中情状,不免怒意满腔,目眦欲裂:“灵泉,离她远些!” 他驭着真气将一直与斩云纠缠着的紫色巨龙召回,令其朝这边俯冲而来。只是半空与此处距离实在太远,加之他真气已经耗去大半,气海近身,撞在陆烟波的屏罩上,竟是两相弹开,无法击破。 方未晚面无表情,已感知不到外界,只一双眸子紧紧盯着即将对刀疤发起最后一击的陆烟波。 “方姑娘,如此看着奴家做什么?你莫不是以为自己那点能耐,能伤我分毫?”陆烟波抚唇轻笑:“奴家可是吓得肝胆俱裂了。” 话音未落,空中冰锥纷纷抬起,寒气蒸腾而出,几乎是一瞬间,陆烟波将其奋力打出。攻势自屏障内各处直射而来,势要将三人戳个千疮百孔。 刀疤在同时抬手,艰难地布下结界望可抵挡三分:“方姑娘,快——” “逃”之一字尚未说出口,冰锥已在面前。 方未晚再控制不住满腔翻涌,她抬起手,攥紧的拳头倏地松开,两道凶猛的紫色真气立刻从掌心打了出来。 所有冰锥一瞬间化为齑粉。 巨大的能量自她体内爆发而出,形成一道强烈的光波横扫百里。光芒所到之处,冥都内每一株花草树木瞬间疯长起来,枝繁叶茂,琼花满枝,于惊世的能量中左右摇晃着。暗夜中的浮城瞬间被这紫光打亮,城内所有鬼差、尸兵一一无所遁形。他们停在半空,无法辨明这边到底出了什么事,只觉得经那一刻,如经沧海桑田。 重伤的鬼爪与刀疤沐浴在强光之下,体内真气缺失居然飞快被修补好,甚至较之前更胜一筹。 那光波拦腰打在陆烟波身上,她还未来得及抵挡,防御的屏罩已然碎裂开来。猝不及防,她被弹出好远,重重砸破远处围墙,拍在了影壁上。 那股慑人的鬼气再难收住。方未晚昂起头,初夏,天上乌云亦随之飞速涌动起来,如同天都被戳破了一个窟窿。 她一步一步前行,停在陆烟波身前,朝她伸出了手。 仿佛能感知到那女人体内每一个穴道、每一处经络的真气流转,方未晚贪婪地自她身体中吸噬着力量,发梢开始变得猩红。 与方才她体内迸发而出的清凉鬼气不同,陆烟波体内的真气是炽热的,自指尖一直灼烧到她眼底。 席卷了青涛百里土地的鬼气在速度减慢后最终停了下来,继而改变方向,以百倍于方才的速度霎那间回到方未晚的体内。 而光/气涌动的过程中,所有骷髅尸兵皆仰天长号起来。他们身体里恶鬼阴气尽数随着那光波被带走,涌进了方未晚身体里,因而失去支撑,渐渐无法保持原形,化为几道青烟飞逝不见。 鸣幽体内鬼气满溢,他心急如焚,抬手将战枪高高举起,用力向下刺去。锋利的枪尖精准无比地穿过斩云的左右手,二人似流星般直直跌了下去。轰隆一声,随着战枪深深扎在泥土间,激起一片烟尘。 鬼王的力量自长/枪奔涌而出,直将斩云五脏六腑震碎。 鸣幽一脚踏开斩云的手,终于从他双臂间挣脱,飞速纵云起身。 当他赶到时,方未晚已经进入了一种几近疯魔的状态,本如墨般的长发隐隐发着红光,眼底亦是一片血色,仍旧在吸噬着恶鬼的鬼气。躺在地上的门神灵泉眼神空洞,嘴角还挂着那抹轻蔑的笑,却全然不省人事。 “未晚!”鸣幽握住她有些颤抖的右腕,发现她的身体竟烫如岩浆。 他飞快将自己体内的纯净真气喂还给她,强自使其在她体内游走一个周天,将那滚烫的鬼气一点点压制回去。 须臾,方未晚终于平静下来。气海涌动骤然停止,她阖上眼睛,长发恢复黑色,身子如同被抽干力气,斜斜栽倒下去。 鸣幽顺势将她横抱而起,双唇印在她额头:“睡吧。” 鬼爪蹙着柳眉凝望着他的背影,许久,戳了戳仍在震惊中的刀疤:“她,她是——” “噤声。”刀疤忽然缓过神来,打断了她的话:“今日事,不要与任何人提起。” 鬼爪默然半晌,跟了上去。 真正的冥都中,是与方才那座城一模一样的格局。鸣幽凝眸坐在拔步床旁边,抬手不停抚着沉睡中的女子的脸颊。回忆滚滚而来,如尖刀剜着心头。他攥紧拳头,心中怒意却无从发泄。 这些肮脏的敌人,本应由他一人来解决。 这些沉重的过往,本应有他一人来背负。 她不应再承受如此巨大的力量。她好不容易回来,应就在他替她围起的城,无忧无虑地过凡人的生活。 只是他未想到,因怕她窥见天道而损了元神所制的一碗固魂汤,竟给她造成了如此巨大的影响。 今日一役,许多事情都超出了他的想象。 其中便包含着斩云得到的那副几乎金刚不坏的身体。若非她忽然失控抽走了斩云全部鬼气,他恐要破费一番气力才可制服那狂人。 为唤她回来,他终是伤了真元,即使有她术法加持,怕也要几百年才能恢复了。 而依灵泉所说,仍旧困在封印中的恶鬼领主炎染,应也有一样的身体,定比斩云这副有过之而无不及。 忧虑中,他心底竟又升起一丝喜悦:若是他可以得到这样的一副身躯,若这身躯可以固魂,那么,他是否就能永远将她的魂魄留在青涛? 永远一起? 只是她体内力量已然觉醒,若她再次醒来,已变回了以前的模样,又是否会同意呢。 他忽然好想念她的笑,忽然满脑子都是她俏皮地眨着眼睛,唤他“鸣幽小哥”的模样。 门外有脚步声响动。他回手开门,鬼爪在门外一怔,低着头走了进来,拱手道:“王上,余孽已全部扫清,咱们的人都撤回来了。另外……灵泉醒了。属下已将其与斩云的尸身一同关在暗牢底端。” “嗯。”鸣幽起身,欲随鬼爪一同去暗牢看看,看看斩云那副身躯。 可还未走到门边,便听身后方未晚的声音弱弱道:“鸣幽……” 他飞快转身,见她躺在被子里,白皙的小手捏着被子的边缘,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正看着他,带着惊恐与迷茫。 “未晚——”他回到床边,满眸关切,坐下身子握紧她的小手:“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我……”方未晚有些错愕,脑子里全是一些血腥的厮杀场面。她握紧鸣幽的手,道:“我是不是黑化了?变成坏人了?” 鸣幽拧紧的眉头忽然舒展开来:“没事了。你是冥都的功臣。” 闻言,方未晚将信将疑地错开目光看了看一直杵在门边的鬼爪。 那位平日里满面傲气、不输男儿的鬼差居然面露愧色,望着她的眼神甚至有了些尊敬之意。 方未晚心中自是有些猜想,却又不敢贸然问出口,只点点头,慢慢撑起了身子:“陆烟波和斩云呢?死了吗?” 鸣幽摇头:“关在暗牢了。方才我正要去查看。你既醒了,我便在这陪你。” 陆烟波体内那股煞气仿佛还在体内,方未晚本以为自己是错手将她杀了,于是揉了揉眉心:“我没事了,我跟你一块去吧。” 吸噬陆烟波的真气时,她看到了一些东西。 包括一望无垠、大旱千年的荒野、凶猛的异兽,以及,封印那头的,反面之界的王,炎染。 生命的大半时光都耗在这样一个干枯的世界,为了那高高在上的男人奋不顾身,大抵这个灵泉也是个可怜人。 只是驭尸符、骷髅兵,豹头村的种种却是不可原谅的。 方未晚定了定心神,将手搭在鸣幽朝她伸来的大手上。 鬼爪低着头站在门边,待二人离开,方才将门阖上,缓步跟了上去,目光虔诚,似望着世间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