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吃喝喝后,陈楚楚才正经地问了陈老爷此趟进宫的情况。
“唉,说来话长。”陈老爷喝了口凉茶,才将事情娓娓道来,“听说是那粮草里出了问题,想来是有人在里面动了手脚。”
陈楚楚点了点头。
马不可能平白无故地发疯,事有蹊跷,必定是人为。
只是不知,那人为何要害她?
“那查出来了吗?”
陈老爷摇了摇头,叹息,这查是查出来了,可是那又能怎样呢?
皇家的二公主,就是命人在马的粮草上掺了淫羊藿、还在鞋底给陈楚楚放针的人,但横竖她也没闹出人命来,皇上便轻描淡写地略过了,只是斥责了一声,将她关紧闭处理。
关禁闭也就是不迈出皇宫、不迈出房门罢了,这一点实质性的惩罚都没有,怎么能不让人心寒呢?
陈老爷看着陈楚楚,眼里有悲凄也有无奈,“可惜你爹我人微言轻,并不能为你主持公道。”
“爹……”陈楚楚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自责,不是他的错。
“真是太过分了,他们!眼里还有没有王法呀?”绿意也愤愤不已。
什么王法?这周朝哪里还有王法可言?皇上连黑的都能说成白的,护犊子罢了。
只不过这样一下来,皇后肯定也要跟皇上大吵一架。
陈楚楚才想着,便有小厮通报宫里头有人送来了东西。
入目是满箱的珠宝玉石、绫罗绸缎,来的宫人倒是好声好气地说了一会话,但她什么也没听见。
皇后也派人过来安抚她的情绪,她面上落落大方,自然是点着头应下,没有半点委屈。
可她陈楚楚自诩是个性格温顺到佛系生活的人,经过这三番五次的冷待和敷衍了事,心里面也不可避免的生了几分间隙和怒火。
回了屋,绿意能清晰地看着陈楚楚的脸色慢慢地变化,那种感觉就像是水逐渐凝成了冰块,散发着的寒气与阴霾。
“小姐,你怎么了?是不是困了?奴婢服侍您休息吧!”绿意小心翼翼地问道。
“不用,你先下去吧!明天我想去一趟鸡鸣寺,你让人安排下去!”陈楚楚闭了闭眼,轻吸了一口气。
绿意只能点头应道,不敢多问,便退了下去。
听着门关住的声音,陈楚楚开了窗,搬了张板凳坐在窗户前。
她托着腮,胳膊放在窗上边,看着外面漆黑一片的景色。
大反派墨赢之已经不是第一次爬窗进来她的房间了,若说他想害她,好像他又没那个意思,若说他喜欢自己,但他又没承认。
陈楚楚想等墨赢之过来,但又不知道他会不会过来,还有不知道他会什么时候过来。
总之,她等着等着便睡着了,连屋里头的烛火都没有熄掉。
屋里头很寂静,不知过了多久,窗户边才传来一声响。
墨赢之脸上戴着银面具,一袭黑衣与夜色融成了一块。
在漆黑的夜里,他看着趴在窗户前睡着的陈楚楚,眉间轻皱,一双眸子却熠熠生辉。
或许是不想惊扰她,这一回他没爬窗,而是从屋外开了门,第一次如此堂堂正正地从门口进来。
屋里头的布局他已经很熟悉了,况且现在烛火还燃着,墨赢之能很清楚地看到,陈楚楚此时正坐在椅子上,伏着窗趴着睡。
她的背影婀娜多姿,只叫人远远望去,便心生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