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的,吃了一些养颜果后,云浅又有了去思考的力气。
她瞧了瞧自己的两边。
左边坐着李知白,右边是陆姑娘……要么是原先的正妻,要么一瞧就不是什么聪明人,于是……有些事儿只能她自己去想。
在这时候,云浅觉得也许阿青真是不错的人,如果阿青在的话,有些疑惑应当是能够询问她的——这里就牵扯到了一个派系的问题。
只有阿青是因为她无意间抹去了某个魔门第一席,才让阿青和徐长安扯上因缘的。
阿青非是夫君以往的因缘,所以是云浅的“自己人”。
至少云浅是这样想的。
仔细思考了一会儿,云浅又觉得自己的想法是错误的……尽管她现在的善恶观念全部来自于夫君,但不能说做恶人就一定是不好的,也不意味着全天下的人将他当成恶人,自己就要不高兴。
因为这一切都取决于徐长安想不想做恶人。
虽然现在的徐长安是良善的,但是以后的事情谁说的清楚。
云浅想起了徐长安方才折断签子喂她吃点心时候的温柔眼神。
嗯。
如果这个夫君真的能够做出献祭半条时间长河来呼唤她的事情,那说他是恶人没有什么问题。
而且,云浅看小说的时候是自比为李莫愁的,她本就不是什么好姑娘,若是夫君也是恶人,那反而与她相配了,说不得云浅还会高兴。
于是云浅需要做什么就很清楚了——她只要安安静静的看着就好了,除非夫君来要求她,不然就算徐长安真的被打到了整个人族的对立面……也和云姑娘没关系。
人族这边没得玩了,不是还有妖族吗?
青州只是物资丰饶,真要说起地域,外面的世界可大着呢。
所以,云浅知晓自己接下来需要做的事情就是——控制好情绪。
控制好她的情绪。
不要擅自的不开心,不要擅自的生出一些念头,不要轻易插手他的事情……不然谁知晓又会升起什么变数。
比如她不高兴了,许多时候她不用亲自动手,夫君那个没什么出息的系统自己就会将她不高兴的原因处理好,可说到底最后的因果还是要落到云姑娘头上的。
而她自己的想法……参考当时等着吃晚饭,随手抹去的魔门长老,也引起了连锁反应。
要安静。
要平静。
云浅让自己的呼吸变得平缓下来,她在心里告诉自己。
云姑娘只是一个没什么用的菟丝子,只是一个最普通的、暂时还怀不上孩子的姑娘。
她什么都不知道,她什么都不想做,也什么都做不到……除了努力怀上孩子需要她在意,什么也都不关云姑娘的事。
“云妹妹。”就在这时候,祝平娘看到云浅睁开眼,忽然唤了云浅一声。
“……”云浅眨眼的频率加快了一些。
“我有些事情想要问妹妹,你若是知晓,就和我们说说……满足一下我和阿白的好奇心。”祝平娘笑吟吟的。
李知白:“……”
看着祝平娘将算计两个字写在了脸上,李知白大概能够猜到她脑袋里在想些什么,忍不住叹气……却没有阻拦祝平娘,毕竟她不去做,桐君去了,她不帮忙就算了,总归是不能落井下石,于是只是安静的听着。
云浅眼睫轻轻颤了颤。
问自己?
收回视线后,云浅摇摇头,轻声道:“我什么都……不知晓。”
如果是以往,面对这些徐长安的因缘,云浅还会说她只知道她想要知道的事情,但是现在……她可是说了,不关云姑娘的事儿哦。
“没关系。”祝平娘不会轻易放弃。
祝平娘忽然想起来,既然她们好奇徐长安身上的秘密,那……应该没有谁比云浅更了解徐长安了吧,毕竟徐长安从还是个小孩子的时候就是云浅在养着了。
也许……从很小的时候,徐长安就表现出特异来了呢。
“云妹妹,你和长安生活了那么久,有没有觉得他异于常人的地方?”祝平娘追问。
这个话题就很有意思。
无论是李知白还是陆姑娘都被勾起了好奇心,只有温梨足够了解云浅,她睁开眼看了一眼云浅,轻叹。
祝前辈,也不是您这样问的。
果然,云浅闻言,不解的看了一眼祝平娘,只是点头,语气平静:“有。”
“真有吗?”祝平娘眨眼的速度逐渐加快,追问道:“什么地方不一样?”
云浅:“……”
云浅不说话了。
李知白逐渐意识到了什么,扶额。
“桐君,别问了。”
“欸……?为什么。”祝平娘仍旧一头雾水。
立志要给云浅做侍女的陆姑娘也后知后觉,她在莫名其妙的地方突然吃了一口粮,嘴角都挂着抑制不住的笑容,只见她小声的在祝平娘耳边说道:“公子在云姑娘心里就是最特殊的那个,您这样问……什么也问不出来的。”
徐长安有没有异于常人的地方……当然有,或者说完全就是不一样的,徐长安在云浅的眼里别说常人了,他就是最特殊的那个,当然和天下所有的存在都不同。
相比于徐长安和与他相关的存在,其他的在云浅心里是不是“人”这件事兴许都要打上一个问号。
“……”祝平娘也反应过来了,她先是沉默了一会儿,随后嘴角轻轻抽动。
忽然被秀了一脸的祝平娘心里十分憋屈,好在她刚刚才吃过养颜果,算是有了一点抗性,无奈的叹气后说道:“那我换一个方式问。”
“嗯。”云浅应声。
“长安他刚和你在一起的时候,你有没有碰见什么特殊的天象?”祝平娘掰着手指:“比如说荧惑守心啊、星孛袭月啊,白虹贯日、秋星昼见、两月相承之类的。”
李知白这时候很想要问一句怎么都是些不吉利的象征,但是她忍住了。
“没注意过。”云浅摇摇头,她和徐长安在一起的时候,哪里有空去看什么天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