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渣渣跟着人流,来到了集镇最中间的那间草屋前。
还未走近,只见两扇木门被‘轰’的一声撞了个粉碎,一个人影蜷曲着从里面飞了出来。
郑渣渣食指微动,一道柔和的真气便形成了一堵气墙,将这人稳稳地接了下来,放到地上。
“噗!”
一大口鲜血瞬间染红了这人身上的布衣,剩余的又滴滴点点地喷洒在腥湿的泥土上。
这时,郑渣渣才看清了此人的面容。
苍老的脸上布满了皱纹,一双眼睛已经有些浑浊,腮帮处,一道长长的疤痕如同蜈蚣一般,一直爬到已被鲜血染红的花白胡子旁边。
郑渣渣打量着这个老者的时候,这个老者也在看着郑渣渣。
只是相比郑渣渣怜悯的目光,对方的眼中充满了无尽的仇恨,甚至隐隐还有一丝无奈和悲伤!
“哈哈!郑师弟,果然不愧是玄尧师叔的高足!这等实力,只怕师兄我都自愧不如啊!”
智乾和尚从里面缓缓地走了出来,看到郑渣渣的出手,称赞道。
郑渣渣勉强一笑:“师兄谬赞了!”
“你也别太谦虚了。”智乾走到老者身前,突地飞起一脚。
老者被这一下踢得整个人如同虾子一般缩成了一团,似乎这样能缓解疼痛。
豆大的汗珠从他额头滚落而下,和地上的鲜血混在一处。
“娘的!郑师弟你可别大意,这老头竟是炼气后期的修为,而且手段层出不穷。师兄我的脸上差点被他开了个小口子!”
智乾指了指鼻子旁边,骂骂咧咧地说道。
郑渣渣望着他脸上那道细小的红印,挤出一丝担忧的表情:“那师兄你可得小心了!”
智乾和尚点了点头:“可不是嘛!这些魔门的狗东西,尽会使些阴毒的手段,防不胜防。今天若不是师兄我出手,只怕旁人要吃大亏的!”
“你们几个!”智乾对着几个和尚招手吩咐道,“赶紧把禁魔锁给他拷上!”
两个大光头把老者死死按住,然后还有一个和尚掏出个头箍,牢牢地卡在老者的脑门上。
老者痛得不住地挣扎着,脸部由于疼痛已经近乎扭曲,可愣是硬憋着不发出半点呻吟。
禁魔锁,乃是诛魔殿的独有手段,后来被引进给各大门派使用。
模样和头箍一样,只是上面镌刻有独特的法阵,能够汲取魔门中人脑海中魔丹的力量,然后再反过来封印魔修的真气!
一旦被禁锢,魔修在修为上和凡人无异,只有修炼打熬筋骨的力量不会丧失,最终只能沦为奴隶,如同牲口一般干些重活。
至于头顶的头箍,对于一般魔修来说,除非把脑袋砸烂,否则是别想取出来了!
郑渣渣看着被拖走的老者,突然变得意兴阑珊了起来。
这次下山,原本是雄赳赳气昂昂。
可面对如此‘对手’,郑渣渣不仅提不起半点兴趣,反而有些厌恶。
这些衣衫褴褛的魔人,和被稚童称为‘妖怪’的自己以及众同门,到底谁才是魔?!
他虽心怀愤懑,却也毫无办法。
对这些同门出手,救下这些魔人吗?
可能吗?!
郑渣渣嗤笑一声,摇了摇头。
或许对于这些魔人来说,在大悲寺沦为奴隶,也算是一种不错的归宿了吧!
郑渣渣不无麻醉地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