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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个情况,相映红并不意外,自己被两个道士捉了,还被带到五花寨中取马,这般情景,定然让许多头领起了异心。
相周流是自己义弟,当初自己收他便觉得他有广大野心,正是看中这点才将他收为义弟,女子都喜欢有野心的男人,便是相映红也不例外,没有野心的马匪不是一个合格的马匪,只有这样的人才能把五花寨带上巅峰。
但她也未曾料到,自己会落入两个修道者的手里。
不论是相映红还是相周流,彼此心中都明白,二人这义姐弟不过是互相利用罢了,相映红需要他相周流管理马匪下属,同时为人敲响警钟,而相周流想要借着相映红的影响力在这一片站稳脚跟。五花寨虽然在武力规模上排不到前二十位,但生意却是遍布大半个天寒州,那马匹的买卖,打出了名气。便是千万里之外还有人不辞辛劳前来求马。
况且相周流是魔修,对于他来说,相映红只是跳板,随时可以舍弃。
这家伙是个魔道散人,说来也戏剧,当初相周流走投无路,快要饿死时被一名重伤的魔修捉住,本是打算把他炼成大药吞了的,但却阴差阳错被他吃了一味药材。魔修炼药与仙道不同,他们多采毒物炼化,凡间有句话“是药三分毒”,但到魔门这里,却成了“是毒三分药”了。
一味药缺,则满盘皆错,那魔修自己把自己毒死,却让相周流走了个狗屎运,其实也是他自己造化,若不吃那药草,也就不会成这时局面。
这魔修境界不高,身上带着的功法也少的很,仅有三本册子,于是相周流便习练起来,一来二去,倒是给他误打误撞开了八脉,半只脚迈入了魔道之中。
魔道多坎,他修行不久便沉醉在那种感觉中,他似乎生来与魔门契合,心狠手辣,歹毒狡诈,而不久后他便遇见相映红,二人做过一场,他便投了相映红的马匪帮子,又因为二人同姓相来,若是按照寻常人家的说法,五百年前两人祖上说不定还是一家。
相周流站在不远处,见着相映红与她身后两个道士,冷言冷语:“羊作虎,我这姐姐也是栽了个大跟头,不过这下子可是没有爬起来的时间了。”
他看着那两个道人,尤其是李辟尘,心中有些不安,这道人总给他一种极为可怕的感觉,若非自己修行的那三卷魔功中有一卷古怪,记载着压制心绪浊气的法门,怕是之前便被对方找出来了。
这人不死,他心中不定,相周流自从修行魔功以来,冥冥心感向来很准,那持枪的道人也就罢了,这负剑的道人必须要死,因为那股惧怕之意是他从未感受过的。
且这次两个道人胁迫相映红,来五花寨夺马,于情于理,他都有杀死这两人的理由,至于相映红,那只能说是运气不佳,失手误杀了去。
马匪无情,不是某山好汉,不打着替天行道的幌子,只为欲望而活,况且他们现在都是剑鬼易水寒麾下,从来不是什么好人善者,杀人何须理由?
便是硬要找个理由,之前说的也已经够了。
相周流记着那道士一双眸子黯淡,其中有阴冷恐怖的气息,那不似阳世的力量,仿若幽冥海的注视。
只是一瞥他便记住了对方,这道人已被他列入必杀的名单,包括另一个也不得活命,都要与他姐姐一样,该去幽冥作伴。
“寨子里有大阵,区区两个修行者,怕是境界尚在五精四海徘徊,还需要马来当做脚力,手段不高,只是武力稍显骇人罢了,不需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