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了。”
房顶上赵志武提着自己的脑袋看着李朝生。
李朝生背对着赵志武,喝着酒道:“要不要来一口。”
赵志武听了这话笑道:“大仇得报,必须来一口。”
说完这话赵志武接过李朝生的酒,李朝生这时看着赵志武道:“你跟史文明的对话我都听见了。”
“嗯。”
赵志武应了一声,李朝生继续说道:“其实堂上你应该说几句软话的,咱们这个县令虽然不是什么圣人,好官,可是也勉强算是与百姓秋毫无犯,做事也算公允,你若是争辩几句,今日说不定就不用死了。”
赵志武这时喝着酒道:“我知道,不过我对官可不报任何希望,就算是好官,在人证,物证齐全的情况下也不无力回天,这个世道,就不是她妈的讲理的世道。”
李朝生看了赵志武一眼道:“有故事?”
赵志武这时喝了口酒道:“你没出过阳谷县吧?”
“嗯,我这个人比较宅,阳谷县的人也熟悉,呆惯了,不爱出去。”
赵志武听了这话道:“那也难怪,其实不出去也好,阳谷县与周围的所有县对比起来,都是极好的,甚至在全国来看,阳谷县的各个方面都是顶尖的,老百姓还有活路,在其他地方,老百姓的日子就跟地狱一般。”
听了这话李朝生好奇的看向赵志武,外面到底什么样了?
“路上有土匪,县里有贪官,村里有恶霸,天上不下雨,地上粮歉收,吃喝无着落,饿殍忙城郭。”
赵志武说道,听了这话李朝生皱起眉头道:“这么难吗?”
“何止如此,我经常帮着家里贩茶,到处都走,见过的黑暗不胜枚举,新官上任先搂钱,地税,人头税,这些常规税收都不够他们贪的了,于是就开发新的税收,比如铁锅税,每家每户搜查,家里有铁锅做饭的,就要上税,因此很多百姓家把铁锅都砸了。”
“为的就是避免缴税,结果当官一看铁锅税收的不过瘾,又加一个喘气税,意思是,这天下都是国家的,不但是土地,空气也是国家的,你呼吸着国家的空气,不交税,那能行吗?于是只要你喘气,就要交税。”
“百姓被压迫的都没有活路了,而且不但当官的压榨,地主老财也压榨农民,兼并农民土地,把农民变成佃户,成为地主老财的私人财产,压榨到极致了,咱们徐州离着皇城比较近,表现还不明显,我去过南方,那里普通佃户家娶媳妇,第一宿佃户不能进房睡,要恭恭敬敬的请地主老爷来睡自己的媳妇儿。”
“地主老爷要是不感兴趣,可能派个儿子,或者管家来,这新媳妇的初夜要由地主老爷。”
听了这话李朝生微微皱眉:“一个男人连自己的媳妇儿都保护不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