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爽爸爸刚在厂子里干完活回来,到家就发现家里没人。
他简单的洗了把脸,正一边用两手上的水珠抓挠头发上的灰尘,一边要开防盗门去小姨子家看看妻女在没在那呢,就听到楼下有脚步声。
放眼一看,这不回来了嘛,一前一后。
等妻女走到近前了,给他吓一跳。
“干仗啦?”
妻女没一个搭理他的,该换鞋换鞋。
王爽爸爸瞪着眼睛又问了一遍:“是跟别人干起来了?还是你娘俩干起来啦?”
五分钟后。
王爽爸爸在卧室里直绕圈,手指指着妻子埋怨道:“该,活该,你嘚嘚那些干啥?都说人家给你小话听!而且我走时候不是说了嘛?把钱还给小爽。”
王爽妈妈运着气仰着脸大声道:
“你走的时候气哼哼的,一看你就不舍得,我知道你哪句话真哪句话假?现在倒埋怨上我了。
再说我给了,是你闺女太难伺候,不信你去问问,她要是当时收了,能有后来这茬?
我让那个江男的妈妈,给我好顿掰扯,我还回不了话,她今天要是不说,我都不知道你闺女的事儿,你看看人家那孩子,跟妈多贴心,再看看你姑娘。
气死我了,臊的我现在脸都热!”
王爽站在客厅,冲她爸哭着告状道:
“我妈是给了,你走了之后,她把存折往我屋里一摔,我敢收回来吗?
她那个样儿,就像是我要收了,她就得跟我断绝母女关系。
是,你们当然无所谓了,因为你们马上就要有儿子了,我是捡来哒!”
王爽爸爸一把拽开卧室门,带着风一样的速度,吓的王爽当即打了个哭嗝。
这突如其来的饱嗝声,让当父亲的心疼了,本想扯嗓门骂女儿的话,也愣是含在嘴里。
音调降了几度道:
“胡扯,长的跟我一个模样,我咋那么会捡!
小爽啊,你妈是看到爸爸工厂效益不好,想拿你钱周转一下,我们也不知道你对生弟弟有这么大意见,早知道不要了。
本意是想给你生个小帮手,等将来我和你妈有病有灾的,别可你一个人造,你自己,不扛造,看你爷爷生病就知道了。
再说了,我和你妈有一天要是没了,你也能有个伴。”
王爽抹着眼泪往卧室走。
她哭的特委屈时,通常也就不会大声犟嘴了,而是情绪激动到嘴很笨。
一路走一路哭,小声道:
“我本来没有意见,挺高兴的,可是你们确实是有了他就总弟弟弟弟挂嘴边,以前不是这样的。”
又在关门前看着她爸说:“那钱我不要了,你们爱干啥干啥,我也不闹了。”
就这几句话,这幅样子,让当父亲的心头一酸,愧疚极了。
可不是嘛,这越离生老二的日子近,最近就越叨咕儿子儿子的,都忘了女儿好不容易放假,也应该陪着出去玩玩啥的。
王爽妈妈也挺着大肚子出来了,心里酸胀的厉害,她也都听见了。
说来奇怪,女儿跟她顶牛对着干时,她就想给掰过来,必须得听她的,非得要讲清楚她才说的对。
等到女儿用这样的态度说话了吧,她听着比谁都难过。
夫妻俩对视一眼,双双走上前,敲孩子房门表态:
“那钱我们不要了,你赚的,你赶紧留着吧,这还不行吗?”
王爽此时坐在地毯上靠着房门,她哭的更厉害了,就觉得哪有这样的啊。
她要钱,父母不给
硬要,父母那意思,好像她不孝。
现在都说了,一分也不要了,咋还不行呢,还得求他们快收下啊?
王爽双手揉乱头发,哭着自言自语道:“呜呜,江男说得对,做女人难,想做有钱女人更难,做有钱还不被人骂的女人,难上加难。”
……
第二天一早,江男就跑了趟银行,回家时在路边还折了一朵小花,别在耳朵上进屋,进屋又换成用嘴叼着。
苏玉芹一边擦着餐桌,一边抬头笑道:“像什么样子,像个小流氓。”
“啥?不像发哥吗?”说完就笑嘻嘻凑上前,将小花递过去道:“美女,今天能约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