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行之的话像个火药桶,一下点燃,引起噼里啪啦毁天灭地的响亮
姜翊生幽深地凤目,一下子慢慢的变红,周身弥漫在凌厉暴戾杀伐果断之中,出手如闪电,置于死地狠辣
南行之倒没有躲闪,手中匕首,划过南行之颈脖之间,鲜血潺潺流出
南行之平静淡漠似带着挑衅,似陈述着他欲说的事实:“你在害怕吗?姜国皇上,你现在在害怕,害怕她不会选择你,选择孤吗?”
姜翊生神情冷峻,低沉着开口道:“不要奢求不属于你的东西,南行之朕不介意与你赤手空拳的来一场!”
南行之琉璃色的眸子,闪烁了一下:“孤也是觉得在战场上,姜国皇上没出尽全力,才会让孤侥幸赢的云州三城!若得机会,希望姜国皇上能与孤好好打一场!不由余力的打一场没有任何顾忌的打一场!”
南行之丝毫不介意自己颈脖之间的伤,那鲜红的鲜血顺着他的肌肤,流进他的衣服里,暗红色的衣袍,染了水一样,颜色变得深了
姜翊生一只手拉着我,一只手拿着匕首,“朕真是期待的很!朕绝对不会再手下留情!”
南行之点了点头:“孤知道上一次,你没有尽全力,是因为你想以江山谋她回到你身边,故意输给孤的!”南行之手指着我,声音淡漠地犹如对一个陌生人说话一样:“你把她给吓着了!孤与你的事情,可以私下解决,不要让她吓着!”
姜翊生如山冷峻的脸,阴沉着,沉声道:“她死也会和朕在一起,她如何,是朕的事,不劳你费心”姜翊生钳住我的手腕,很用力,用力地让我整条手臂麻木的疼痛
南行之静静的看着他,开口道:“不她现在不是你姐姐,更不是你爱的人,她若不爱你,你便强求她不得。她有孤,孤会是她的依靠,不会让旁人把她给欺了去,那个旁人,包括你在内!”
姜翊生冷冷地嗤笑了一声,“南行之,没有一个人能和朕抢,包括你她是朕孩子的母妃,是朕的妻子,谁也改变不了,朕不允许有任何人惦记着她!”
南行之闻言。嘴角竟然缓缓的勾起,“她是你孩子的母妃没有错,但是她现在不是你的妻子。你爱她,便可以让她置身在危险之中吗?今日有人暗杀于她,你又在哪里?”
南行之淡漠嗓音质问,让姜翊生脸色越发的阴沉,似滴出墨来一样:“朕会查出来是谁做的,朕给她自由,不是把她囚禁起来,她有权力游走在姜国各地,这是朕的天下,也是她的天下!”
“她的天下?”南行之脸色本来就白,颈脖又在流血,脸色更是白如玉一样,上前一步:“若是她的天下,就不会存在任何危险,想想你为何让她几番三次离开你,你又做了什么让她对你满目的信任。变成了迫不及待的逃离?”
“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你的爱让她害怕她现在在害怕你,害怕的抗拒你!”
姜翊生眼中杀意肆生,“朕对她的爱如何,轮不到你来评判,南疆王姜国不欢迎你,滚回你的南疆去!”
南行之伸手摸了摸脖子,鲜血一下染红了他的手指,脸色越发苍白,“刚刚你下手,应该在深上些许,孤躺在这里,就不用如此气急败坏让孤滚回南疆去了!”
姜翊生反转的匕首,对着南行之的脖子直接过去!这一次,带着浓重的杀意,想让南行之死在这里的杀意
我一个大惊,想都没想的伸手握住姜翊生刺向南行之的匕首,在不久前才拆掉包扎布的手,瞬间。血顺着匕首往下滴
南行之琉璃色的眼眸微变,姜翊生快了他一步,把我向后一扯,血肉在撕裂,姜翊生幽深的凤目之中,带着滔天怒火:“你竟然为了他不要命了吗?”
一双寒星般的眸子赤红赤红地,盯着我,心中泛酸幽叹道:“伤手不伤心,翊生我快喘不过气来了!”心痛的喘不过气来,与他在一起,都是针锋相对他在等我妥协,我在抗拒妥协
姜翊生伸手紧紧的揽住我,不留一丝空隙的把我紧紧的揽在怀里,不知带着怒火,还是带着醋意,对我低吼道:“不准离开我!就算死,我也要和你在一起,死在一道,我们也要在一起!”
满目悲伤游走在空气中似只要呼吸,就能感觉到他的痛楚和隐忍
他的怀永远是龙涎香夹杂着血腥味,握着匕首,手一松,匕首落地发出哐当的声音,我竭力让自己平静的说道:“已经说好了不是吗?做你的皇上,我要去楚”
姜翊生根本不让我把话说完,拉着我就走,我踉跄差点没跟上他,南行之颜色有些惨白,站在那里似在目送我,似在成全我
姜翊生急不择路,拉着我奔走在姜国的大街上,回到皇宫一把把我抵在墙边,对着我的脖子,南行之刚刚咬的地方,张口就来
密密麻麻的疼痛,一下子蔓延到四肢百骸。让我全身颤抖起来
用力一把推开他,捂着脖子,盯着他姜翊生双眼猩红,手背擦了一下嘴角,嘴上染了我的血,“我死都不会放开你的手,你死了这条心!”暴戾之气,一下子晕开而来,像刀子一样,全部向我袭来
“想让我死在你的面前吗?”我冷冷的说道,他说的话,每做的一件事都经过无数次算计,无数次衡量的
一句话,情姜翊生踉跄后退,抵在墙边才站稳,冷峻的脸上,被嘲弄覆盖:“你以死威胁我你宁愿死了,都不愿意回到我身边?我就这么让你宁死都不肯多看一眼吗?”
握紧手掌,转身拿出情蛊的解药,“把它吃下去!”
姜翊生黝黑的眼眸盯着我,“这是什么?”
我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嘴角浅浅笑开,似带着诱惑道:“毒药,敢不敢吃下去?”
我和他这样只能用激将法,如果我告诉他这是情蛊的解药,他定然不会吃,他会和我一直牵绊下去他会利用情蛊在他体内作祟,来让我心软他知道有什么手段可以让我心软有什么手段可以让我纠结地心去痛
凤目微亮,嘴角微勾:“不会是毒药,你不会让我死的,这是什么?是冬葵子给你了?还是南疆王给你的?”
心隐隐作痛,盯着他眼睛都不眨,“你把我逼急了,是毒药不足为奇。姜翊生敢不敢吃下去?死在我手上,不是一直是你所想的吗?”
我的心思在他面前,永远是不堪一击,他的眼珠子一转,就能知道我在想什么,就能猜测到我手中这是什么?
凤目微眯,声音低沉沙哑:“让我猜一猜这是什么?有云朗在你不可能让我去死,恰之南疆王来到姜国,冬葵子又懂医术,情蛊的解药吧!”
突突的跳着,握紧药瓶,“你不敢喝下去吗?怕死吗?”
姜翊生目光沉寂下来,寂静地似带着死亡:“你说你要去楚家,这么久都没有去,其实你一直在等,你在等情蛊的解药,是不是?”姜翊生最后一句话徒增厉色,嘶吼着质问我
他从来都是了解我的,我的心思对他来说,他轻而易举的能拆穿我心里最深处的东西来
四目相对,现在我和他要比的。就是谁更残忍更狠,不然的话,我和他想一辈子纠缠,再也分不开
伸手把药瓶的盖子,揭了下来,放在自己的嘴边,“这不是情蛊的解药,这真的是毒药姜翊生我们两个人走到今天这一步,不能在一起,终有一个人得死,逆天,就要受到惩罚,没有人能长生不死,没有人能平白无故的夺了别人的性命续在自己身上”
姜翊生伸手欲打掉我手中的瓶子,我急忙侧身躲挡,他额上的青筋四起,似压抑到极限:“你让我死?你想让我死?这是你心中所想的吗?”
“我也可以自己死!”我知道他不相信我,他不会相信我让他死,我的言语很是牵强,可是我就是在逼他,逼他喝下情蛊的解药,没了情蛊的牵绊至少他不会想我的时候心如刀绞至少我不会担忧他因为情蛊疼痛难当至少他能安稳的坐在这帝位之上,好好地带着云朗长大。
瓶子口抵在自己的嘴边,作势要往自己嘴里灌,姜翊生一把擒住我的手腕,双目猩红的吓人:“就那么希望我死?恨我恨到这个地步?无论我做什么你都不原谅我了,对吗?”
我忍不住地呵笑一声,讥讽道:“我不应该恨吗?我并不想生下孩子,你让我生下孩子,我并不想回来好不容易过了些安生的日子,你却以战争威逼我回来,我并不想什么长生,也不想平白无故的拿别人的性命来续自己的命,可是你做了,你做什么都没有告诉我一声。你就去做了不管我愿不愿意,不管我想不想要,你都把你所想的所做的通通强加给我!”
“然后告诉我因为你爱我,想与我同生共死,不愿意让时间成为你我的阻碍,可是你从来没有想过我到底愿不愿意要我到底对你对这人生还有没有留恋?”
姜翊生怔怔地望着我,半响过后,笑出声来,就着我的手,把药瓶慢慢地放在自己的嘴边:“你知道,只要你想不会愿意去做,哪怕你让我死,我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我的心一下提到嗓子眼,盯着药瓶,生怕他不会喝下去
我的鲜血染了他的手,他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我,似想从我眼中看出我到底要做什么?
我竭力压制自己狂跳的心,生怕一个不小心,让他去反悔他头一昂,抬高我的手,一瓶子药倒进嘴里
对我俯身就来,袭上我的唇,心中一沉,紧紧的紧闭双唇,他是想给我喝
挣扎着,不让他撬开我的嘴
“啪!”最后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他才停下所有的动作,看着他的脖子,吞咽了一下,我才慢慢的把心放下,解药只有一瓶
只有一瓶只要他喝下去,我就安心了
巴掌并不重,确实让他愣了半天缓不过神一样
“噗嗤一声!”姜翊生口中喷涌出鲜血来,捂着胸口,竟然一下子跪在我的面前
心中一慌,姜翊生低着头,看不见神色,“这不是毒药,是情蛊的解药,刚刚我感觉心房像要爆炸了一样,一只虫子挣扎而死。姜了,下一步你就要离开我了,对吗?”
看着他的头,我微微一愣,还要搀扶他的手,停在半空,缩了回来,后退道:“你是一国之君,自古以来一国之君都不会儿女情长好好做你的皇上,情蛊没有了在这世界上就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威胁你了!”
“你这是何等残忍?!”姜翊生手撑在地上,眼眸的情绪全被敛去,低沉的声音带着杀意夹杂着痛苦,“你把我逼上绝路了就不怕我六亲不认吗?”
六亲不认?他现在唯一的亲人就是姜云朗,他怎么可能六亲不认,他怎么可能伤害他?
“是我把你逼上绝路,不是是我们俩一直都在绝路上!”我露出一个惨白的笑容,一颗心撕心裂肺的痛着并不比他少,声音淡漠无情道:“无论谁上前一步,谁退后一步,等待我们的都是万丈深渊所以分开走还能看到其他的光亮!分开走跌入万丈深渊的只能是一个人,另外一个人还有活命的机会!”
他的面前,已经滴答的一滩血迹似他每说一句话,嘴里的鲜血都往外冒一样,滴答滴答地落在他的面前
“你不懂爱若有一天你爱上一个人,那个人不会是我,对吗?”姜翊生说着猛然咳了起来,咳得鲜血流得越发畅快
让一个人死心,不应该骗他我也骗不过他,勾起唇瓣,“对的,你是我一手带大的孩子对于我来说,你只是我的亲人其实曾经分不清是什么感情,所以才会一味纵容于你,不容你对我的亲昵,现在不会了因为我知道不会最后与你走在一道,所以要把这感情摘捡出来,我对你不是情爱,我们有的只是亲情!”
时间仿佛一下静止了,姜翊生不再言语,大口的喘息声传来,似我的话,捅得他都不能喘息了
我后腿,在后退已经如此就不要再心软直到退到门边,姜翊生锐利的眼神向我袭来,嘴角挂着鲜血,“姜了,走出这道门,我会倾尽姜国之力,让你回到我身边,不管用抢的,用逼的,以性命要挟,都会让你重新心甘情愿的回到我的身边来!”
望着他那视死如归同归于尽的神色,我毫不犹豫的转身,“情蛊已经解了好好做你的皇上名垂千古,当我死了吧!”
“啊!”一声低吼,从屋内传来:“姜了,你妄想,你妄想,这辈子我都不会松开你的手”
他的声音久久不散,在皇宫上飘荡
扬曲小心翼翼的跟着我,我不在皇宫的时候,她就在挽心宛,我走出挽心宛她便亦步亦趋的跟着我,似害怕我把她丢在这皇宫里,似害怕我一眨眼不见了
“你从什么时候跟着他的?”我的声音哑的不像话。
扬曲见我说话,便大着胆子,抽着手帕把我的手裹住:“殿下,您受伤了!”
受伤受的也是家常便饭,都不知道疼痛是何物。“不要跟着我,跟着浅夏,好好的照顾太子,我相信按照你的聪明,不知道下面的路该怎么走!”
宫里有浅夏由麦穗,还有喜乐,他们这些是姜翊生在后宫里的心腹,云朗就算没有我,他也不会受到多大委屈
我自私的想着,姜翊生爱着我,对我的爱转嫁给云朗身上,不会让他受到一点点伤害不会让他像他自己一样,在姜致远棍棒之下,刀枪剑戟之下活着
扬曲眼神胆怯:“殿下,皇上是如此爱您您为何要离开皇宫?”
在别人眼中,我就是那矫情的人,姜翊生他深爱着我,跟着他身边亲近的人都知道他不惜让我以新的身份出现。只是告诉世人,他爱我爱我可以为我做一切爱我可以放弃一切
“不是一路人,走不到一条道上!”我目光向后扬去,看着皇宫深处:“你是个聪明的孩子有些事情不该问就不要再问活得更久一些才是后宫之中的生存之道!”
扬曲膝盖重重地着在宫道,泪光粼粼:“殿下,奴婢不知道如何去说,奴婢只知道从奴婢认识皇上那天起他就想要和殿下在一起虽然嘴上未说可是皇上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殿下!”
“皇上的心比任何人都要柔软!关贵妃皇上已经给了她机会,就连皇后娘娘,皇上也给了她机会,可是她们依然飞蛾扑火皇上没有办法,才让她们去死!”
宫墙上永远漆红刺眼,高墙耸立挡住外面所有的风景,像一个牢笼一样,令人看不见外面所有的一切
一条帕子,根本就裹不住手中的伤痕,三言两语,又怎么能安抚了心中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