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氏颓然地坐在椅子上,她心里明白,害死李氏顾南乔这事,她说什么都不能认,认了她还能活吗?
尤氏哭道:“我从小将你养大,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不知道吗?这么多年的感情还抵不过陈氏的疯言疯语,说我害死李氏,就凭她的一面之词吗?”
“真是不见棺材不流泪,我都好奇了,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是石头吗?”顾青城看着死性不改的老夫人哼道:“那我就让你死得心服口服好了!”
“进来吧!”顾青城扬声对着外面喊道。
府医应声而入,对着屋里的人一一行礼,尤氏看见府医走进来就是一愣,这个时候他进来干什么?
老夫人费力地回忆了一下,李氏的死和顾南乔的事只有很少的人知道,这其中并不包括府医,尤氏定了定神,出声道:“府医来所为何事?”
府医看向顾青城,顾青城点了点头,“你就说说将军夫人的事情好了。”
府医冲着在座的一拱手道:“当年将军夫人病得很厉害,老朽怎么查都没查到原因,将军夫人有哮喘这个大家都知道,只是夫一直控制得很好,那次不知道怎么又发作了,而且发作和很厉害。
“老朽一一向丫鬟寻问了夫人的饮食生活起居都没发现异常,后来老朽在夫人的腰间发现一枚香囊,这枚香囊隐隐传出来的香气有些不对,老朽就让丫鬟摘下来,老朽打开香囊仔细地查看了一下,发现里面有紫荆花的成分,而紫荆花可以诱发哮喘,夫人怎么能佩戴这样的香囊呢?”
“老朽就问这香囊从何而来,夫人听说这香囊可以诱发自己的病先是一愣,但最后夫人也没有告诉老朽香囊从何而来,只是寻问了自己的病情,老朽才疏学浅,夫人的病老朽实在是无能为力,夫人只嘱我香囊的事不要与外人提,别的什么也没说,过了两日夫人就病逝了。”
府医说完松了口气,夫人虽然没有说那枚香囊是从哪里来的,但是夫人一直是深居浅出,能接触到夫人还让夫人把香囊带在身上的左右也就那么几个人,他有心说出,但是事情过去有些久,单凭一枚香囊很难说是有人要害夫人,也有可能是有人好心办了坏事,并不知道紫荆花能诱发夫人的病,所以府医一直也没有对外人道出。
有一日顾二小姐突然找他,让他兑现那日的赌约,愿赌服输,虽然当时他没有口头答应,但是能让他诊断为药石无用的人醒过来,他输得心服口服,更何况二小姐让他说的这些话都是事实,他自是没有瞒着的必要,自那日大将军找他谈过以后,他就知道还有用到自己的时候,所以当红豆来找他的时候,他二话没说就来了,不为别的就为了个心安。
尤氏听府医说完,面上看不出什么,心里却是翻江倒海,她以为当年的事神不知鬼不觉,没想到府医竟然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他还瞒了这么多年!
“就算李氏死于那个香囊,可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老夫人冲着顾青城强作镇定地道:“没有真凭实据,你也要挑拨我与大将军的母子关系?”
一直在那里默不作声的赵氏站起身来朗声道:“妾身可以证明这香囊就是陈氏给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