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应该不是安浅,安浅没那么傻,如果曝光秋画,那么就有可能引起薄晏晞的注意,他是失忆,但不代表想不起来以前的事。安浅好不容易得到了他,不可能会做这种对自己不利的事情。
那又是谁?
秋意浓想了许久,仍是想不起来可疑的对象。
时间一晃,又到了中午,秋意浓开始鼻子不舒服,一会打喷嚏一会鼻塞,灌了很多杯开水下去也不见好,盘腿坐在铺着毛毯的地板上,她心中咯噔一下,又要发烧了吗?
这一年以来她发烧的频繁加快,几乎每隔一两个月就会发烧一次,这与妈妈去世前的情况如出一辙。
手指情不自禁的收紧,不经意的拧绞,手中的笔啪一声被掐断,碎屑蹦了出来,散落在电脑键盘上。
贝齿紧紧咬住唇。面孔苍白,心中有个声音在说: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真的不多了。
之前攻进薄晏晞手机时发现他的定位,他在省城沧市,离青城不算太远。
秋意浓突然有了主意,她要去沧市找人。
今天可能赶不回来,明天上午赶回来肯定没问题,如此盘算好后,她简单收拾了一个小包放进车后座,坐进驾驶座内开始导航。
导航告诉她,到沧市要三个多小时,天黑应该能赶到。
秋意浓忍着发烧的难受,振作精神,准备出发。
车子开出地下停车场,一阵跑车特有的引擎声响起,对面开过来一辆兰博基尼。
她的车才开出停车位一小段距离,在一阵刺耳的刹车声中,兰博基尼以不要命的姿势横在了她的车前面。
两辆车差点发生车祸,头一回遇到这样惊险一幕,秋意浓心脏拧起,呼吸急促的握住方向盘,手心不停的冒汗。
高大的身影从车里下来,车窗缓缓降下,男人的身影挡住了她的视线。
她缓缓抬起头,看着立在车边面无表情的男人。
宁爵西眸色阴晦,透着一丝讽刺:“秋意浓,是不是我消失个十天半个月你都不会主动去找我?”
秋意浓无意识的咬了下唇,弄不懂眼前的男人是什么意思,他昨天早上离开,算起来不过才一天半没见而已。她知道他最近工作忙,应酬也多,所以没有去打扰他烦他,难道这也有错?
他拉开车门。把她拽了出来,直接将她狠狠的抵在车身上:“非得我送上门你才肯和我说话是不是?”
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她皱着眉靠在冰冷的车身上,挽起唇畔,浅浅一笑,尽可能的讨好他:“我现在有事要出去,明天我上午会准时回来,到时候一起去海底酒店度假。”
“有事?有什么事”男人似笑非笑,唇角勾勒的线条薄凉:“如果我不拦着你,你要去哪儿?去找薄晏晞?”
“你知道?”她的脸开始烧起来,微微吃力的仰头望着他弧度完美的脸部轮廓,脑袋眩晕,说话也有点带着鼻音:“你为什么会知道?”全身都有些虚虚浮浮的,低头抚了下额头,电光火石间想起了什么,拧起柳眉重新看他,质问道:“你早就查出来安浅隐婚的丈夫是薄晏晞是吗?为什么不告诉我?”
他居高临下,幽深的眸盯着她:“告诉你一个失忆的男人有意义吗?”
“为什么没有意义?”她眼睛蓦然睁大,一种前所未有的寒意从四面八方往毛孔里钻,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男人冷酷到了这种地步,一字一顿道:“薄晏晞是画儿的丈夫,他现在被安浅骗了,只要我去告诉他,让他去美国查,总能查到他和画儿登记结婚的档案记录。”
他低头瞧着她兴师问罪的模样,唇角勾的更加嘲弄:“你认为安浅既然有本事和他在美国登记结婚,她就没有本事事先把薄晏晞和秋画的那段婚姻档案给消除?”
也就是说安浅做了万全的准备工作,把薄晏晞过去的种种全部抹掉了,是这个意思吗?
秋意浓呼吸一窒,试图推开他:“我去和他说,总有办法让他想起画儿来,他那么爱画儿,他会回到画儿身边的。”
“多久?”他将她圈在怀里,阴郁的眉眼暗沉,无法分辨出喜怒,“要多久他才会恢复记忆?我找人查过,像这类失忆的人,有些人一辈子都想不起来以前的事,有些人想起来已经到垂暮之年,还有些人要过十年二十年”
“够了!”她无法再听下去,打断他的话,整个人都被感冒击的虚弱不堪,说出来的声音也是绵软懒散:“我是画儿的姐姐,这件事我必须出面!因为我是画儿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她只能依靠我。”
男人手指掐着她的下巴,冷静的陈述一个残酷的事实:“浓浓,这件事你管不了,任何人都管不了。你不是救世主,不能像以前的薄晏晞一样把你妹妹保护得太好,老是在象牙塔里不出去,她永远长不大!像这种事情,只能她自己一个人摆平,不是你能取代得了的。”
“好。”她垂下睫毛,呼吸沉重,态度敷衍:“我不去找薄晏晞,我可以上唔”
她的后脑勺被迫仰起,承接着男人压下来的脸。
他勾缠着她的舌尖,狠吞蛮咬,带着强烈的怒气,昨晚他参加完宴会,打开手机发现一整天手机都安安静静的,没有她的任何电话或是微信。
心中烦闷,忍了几次没去找她。
不过是试试,她真的一点都没联系他,要不是他今天跑过来,无意中撞见她要出远门。说不定她早已出了青城,把他彻底忘在脑后。
他的怒气莫名其妙,加上他刻意隐瞒了薄晏晞失忆的事,如果他能早点告诉她,说不定她就能早点联系上薄晏晞,也就不会让秋画成天郁郁寡欢。
薄晏晞在安浅身边越久,越是会产生感情,她的画儿要怎么办?孤独终老吗?
凭什么?
是安浅制造了一个弥天大谎,是安浅乘人之危抢了别人的丈夫,他不仅不帮忙,却要助纣为虐。凭什么?
她的画儿什么都没做错,凭什么这么多人都要欺负她?
想到这些,秋意浓不受控制的挣扎起来。
她越是挣扎越是挑起了男人滔天怒火和征服欲,他吻的越是凶悍。
力气没他大,她整个被压在车与他的胸膛之间,耳边不停有汽车经过,她咬牙狠咬下去。
宁爵西在疼痛中不自觉的放开她,舔舔破掉的唇角,笑了笑,眼里全然没有温度。
看着他眸中令她战栗的侵略感,秋意浓抬手就去推开他,手刚伸到半空中就被男人反扣住了。
眼看他低头再次吻上来,他眼中的寒气令她慌张,秋意浓气息有些喘,急忙喊他:“宁爵西。”异常艰难的说道:“你别这样,如果你想长久的和我在一起,我们可以交流,不要这样我们好好过日子不行吗?”
他的唇在距离她只有一张纸的地方停下来,灼热呼吸占据她的鼻腔,莫名的狠狠咬了她唇瓣一口:“好好过日子?”
话锋一转,阴沉的声音中裹着怒气:“你这是好好和我过日子的样子吗?让你陪我去酒会不去,我不联系你。你就去找别的男人,张罗着撮合别人两口子的事。对我却漠不关心,你这样是准备和我好好过日子的样子?”
“宁爵西,你讲讲理行不行?”她揪着他的大衣,试图和他说话,本来人就难受,被他这么一刺激,头晕昏沉了。
她闭了闭眼,有气无力的开口:“你是不是疯了,我们可是在外面,好多摄像头。你这样和我拉拉扯扯,动作不雅,不怕被录下来落到记者手里?”
“这里的物业公司属于盛世,我倒想看看谁会不要命的散布出去!”宁爵西笑了,这笑容未达眼底,透着阴戾的狠劲。
她的手被他扣压在身后,他低头薄唇压上来,最后一刻触及到她抗拒的眼神后,嗓音威胁:“你再咬我的话,我们就在这里做,我还没试过,相信一定很刺激。”
他们处于停车场的角落,又有两辆车的阻挡,外面的视线不容易看到他们,秋意浓毫不怀疑眼前的男人会说到做到。
漫长的法式长吻。
她缺氧缺的厉害,要不是他的另一只手托住的后腰,她极有可能腿软滑下去,再次闭了闭眼,兀自低笑起来,“宁爵西,你是不是很缺女人爱?非缠着我干什么?我说过了,你我只是前夫和前妻的关系。我与你连普通男女朋友都不是。最多算是炮友,你这样管我,不觉得过了吗?”
这句话说完,她当即觉得不对劲,然而已经来不及了。
宁爵西冷淡的脸色大变,黑沉了一张俊脸,盯着她半晌,突然笑了:“呵,炮友这种话你都能说得出来,想想当时你爽到不行的样子,秋意浓。你这副虚伪的样子真是令人倒胃口。”
他认为自己不是一个会轻易动怒的人,但这一刻他有种想要捏死眼前女人的冲动。
昏暗的光线下她的脸惨白,头越来越晕,甩了几次头都没用,反倒越甩越晕,低下脑袋,吃力的靠在身后的车身上。
颤抖的小手想搭上车门把手,几次落空之后,他发现她鼻子红红的,脸上浮着几朵不正常的红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