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尽欢原本以为自己今晚死定了,却没想到最终被赶来的秦时救下,她紧紧地攥着这根救命稻草,生怕一不留神他就转身离开
幸好,他是秦时,而不是秦深,不然她都不知该如何安放自己的心。
秦时抱着她的时候,她能感受到他强有力的心跳,甚至能听到他因为紧张而透着一丝慌乱的焦急:“尽欢,别怕。”
别怕。
是,她不怕了。
她曾经害怕和他见面,因为每一次见面她都被虐得体无完肤,而今晚,若不是秦时的出现,她只怕会死得很惨。
回想自己和秦时的相遇,除去五年前那段不好的记忆,五年后每次遇见,似乎都是他来救场,那次在医院里,她和王玲被人群殴,若不是秦时赶来,她有几条命都不够死,还有这次,眼看着自己就要被王金富玷污,幸好秦时赶来了。
那一秒钟,他破门而入俨然从天而降的天神,也是从那一刻开始,沈尽欢告诉自己,哪怕不能爱上秦深,她也决不能伤害秦时,她告诉自己,五年前的事情她释怀了,今晚秦时救了她一命,已经偿还了当年的罪孽。
“醉成这样也不长点心,哎!”秦时拧眉,望着她通红的小脸不由感慨,眼中闪过一丝难以自察的心疼。
“”
沈尽欢虽然醉了,但是这会儿脑袋却愈发清晰,秦时抱着她,不知道她房间在哪儿,于是又临时开了一间总统套房。
到了房间,男人轻手轻脚将她放在床上。亲自去打来热水给她擦洗身子,又一一检查过她身上,确保没有受伤后才松了口气。
秦时忙完这一切,沈尽欢已经彻底睡着了。
偌大的床上,她蜷缩成一团,抱住被子,肩膀隐隐轻颤,连在睡梦中都紧紧皱着眉头,一副惶惶不安的模样,想来是被那个死胖子恶心到了吧。
方才若不是他来得及时,只怕她早被那个死肥猪糟蹋了,秦时一想到自己踹门而入看见的那一幕,就忍不住揪心!差一点,只差一点她就被人
秦时面色骤冷。翻身来到窗边,掏出手机给何路打了通电话:“给我查一下富贵钢材公司的情况,要最近两个月的详细运作,以及他们的老总王金富的个人资料,越快越好!”
“是,秦总,您在哪儿?是惹上什么麻烦了吗?”何路在那头语气不无担忧,毕竟昨天晚上秦总刚刚伤到了自己的右手,今早从秦公馆醒来时佣人也反映说他情绪不大对劲,他担心此刻的人不是秦总,而是小祖宗秦时!
“在郊外。”秦时冷漠地回答。
何路皱眉,这画风不太对啊,一般情况下他问秦总在哪里时,秦总都会反问他“我在哪儿需要向你报备?”,然而这会儿秦总却老老实实告诉他,他在郊外,虽然语气冷漠了一些,但还是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秦总您今天上午就出去了,您感觉还好吗?有没有头疼或者其他地方感觉不适?”何路又问。
秦时学着秦深的口吻一通低吼:“何路,让你做事你怎么越来越啰嗦了?我今天临时有约所以在郊外,难道我每一项私人行程都得经由你批准吗?!”
何路被他一吼,顿时神清气爽,不错不错,这才是秦总说话该有的方式,他忙笑呵呵:“抱歉秦总。”
秦时哼了哼声,叮嘱道:“公司的事情你处理好,王金富的个人档案尽快发到我邮箱。”
“好的秦总,对了。那个王金富不是前些日子在俱乐部和您一起打过高尔夫?上次我们大致查过他的一些情况,家里世代为官,他爷爷以前在市军区当过差,父亲也在里头”
“何路,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市军区总司令的嫡长孙是薄千野,他是美国集团总裁,曾经与秦氏有过合作,家世背景如此光鲜亮丽按理说他的军衔应该不比王金富的老子低吧?”
秦时点了一根烟,手骨由于用力扯得生疼,纱布上也染了血,他却顾不上擦,苍劲迥然的眸子望向窗外漆黑的夜空,眸色深沉锐利。打通了这一层关系,任何想要伤害到沈尽欢的人都要下地狱!
何路在那一头停顿了片刻,然后说道:“没错秦总,薄千野的爷爷确实曾任总司令,现在位的是他的父亲薄恒,只是薄千野本人对从军不感兴趣,他虽位居少将,但却很少管事,倒是将集团发展得不错。”
秦时勾起嘴角:“你明日备份厚礼先送去薄家,另外,想办法联系上薄千野,就说我约他吃饭。”
今晚的饭局分明是个陷阱,沈尽欢这丫头本没什么心眼,何以会被王金富惦记上?怕是在公司得罪人了,他今日废了王金富,王家自然不会善罢甘休,他在商,对方在官,多少会有掣肘的地方,但若事先打通了薄千野和薄恒这层关系,那么就算沈尽欢后面惹上麻烦,他也能轻易摆平。
秦时眼底掠过危险的精光。
何路应声:“好,我明天一大早就去薄家,秦总,您孤身在外一定要多加小心,受伤的右手不能沾水不能使力”
“知道了啰嗦,陆子卿还在秦公馆,你去接他走。”
“好。”
秦时挂了电话,床上沈尽欢翻了个身,口中呢喃着什么,这丫头说梦话了?
他阔步走了过去,而后弯下腰,竖起耳朵贴在她唇边。
“小舅舅”
“”
男人一张风华俊脸彻底黑透,他咬牙切齿地瞪着她那张素净的小脸,气呼呼地低斥:“小舅舅小舅舅,你的心里就只有秦深那个乌龟王八蛋!也不看看今晚是谁救了你!”亏得他为了给她善后四处找关系,她倒好,喝得烂醉差点被人非礼到这会儿还心心念念着秦深那冷血的王八蛋!
“”
沈尽欢哼唧了一声,缩了缩脑袋继续呼呼大睡。
“还装死,要不是看在你今晚差点遭殃的份上,老子这会儿准拉你起来做到天荒地老!”秦时盯着她白而透粉的皮肤,难捱地咽了咽口水,饿了这么多天,好不容易见上她一面,结果她倒好,沾床就睡剩他一人独守空闺!
“臭丫头!等你明天醒了看我怎么教训你!”
秦时捏了捏她的脸,下意识的没有用力,动作倒像是轻抚。
沈尽欢睡死了,无论他说什么,她都听不见,气得秦时火冒三丈,牙根发痒,却偏偏对她无可奈何。
后来,沈尽欢说冷,秦时将空调温度打高了一点,她许是被王金富吓到了。即使缩在被子里还是瑟瑟发抖,秦时没有任何犹豫,三两下脱光衣服跳上床,躺在床上将她搂进怀里。
“睡吧,有我在,没人敢动你。”
男人吻了吻她的额头,沈尽欢眼睫颤了颤,却是没有醒来,沉沉睡去。
市,晚十点,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笙箫,我订了百乐门的午夜场,叫了美美少华那些人。难得你休年假,今晚咱们一定要好好放纵一番,不醉不归!”苏娇娇浓妆艳抹,艳丽妖娆。
“好啊,上了这么多天的班我都快累死了,正好我有好多事情要跟你说呢。”
“那咱们快走吧,服务员!结账!”
“”
林笙箫正和苏娇娇逛街,两人大包小包买了一堆的奢侈品,从纪梵希专柜出来的时候,林笙箫的手机便响了。
“大小姐!不好了出大事了!”
林笙箫眉毛一跳,不悦道:“什么事情慌慌张张的?给我把舌头捋直了再说话!”
“大小姐,刚刚临时来了个男人救走了沈尽欢,而且还废了王金富第三条腿,现在王金富被送去南城中心医院抢救!”
“你说什么?什么第三条腿?”林笙箫手里的购物袋啪嗒一声掉在地上,那边继续说道:“王金富被人断根成太监了!大小姐,这事如果追究起来董事长那边我们没法儿交代!”
林笙箫稳住神,旁边的苏娇娇见她表情不对,也凑过来贴上手机,林笙箫推开她,抿了抿唇道:“是什么人干的?”
“我们离得较远,当时包厢里就只有王金富和沈尽欢二人,那人只来了一会儿,谁也没看清他的脸,差不多前后五分钟的时间,等我们再进去的时候就发现王金富躺在地上鬼哭狼嚎,血淋淋”
“行了蠢货,赶紧把包厢里的监控调出来看看那人是谁!”
“大小姐,监控坏了,没有拍到”
“真是废物!”
林笙箫气得险些砸掉手机,该死的,本以为这次万无一失定能毁了沈尽欢的清白,到时候就算她缠着秦深,依着秦深洁癖的性子也绝对不会再多看她一眼,谁知道这贱人命那么大,居然被人英雄救美!
苏娇娇在一旁掩嘴笑,轻声调侃:“笙箫,你口味挺重的啊,连男人的第三条腿都敢乱碰,也不怕你家那位秦大爷知晓了?”
林笙箫听到秦深的名字心就不由颤抖了下,她眉心紧蹙,推开苏娇娇,严肃道:“别乱开玩笑。”
“大小姐。现在该怎么办?周家军他们那边”对方欲言又止。
林笙箫转念想到包厢里的监控坏了,也就是说今晚发生的事情除了自己人之外,便没有其他人知晓,于是狠了狠心,冷声警告:“给我做得干净点,这事不能传出去,周家军,李帅,马伟,一个都不能留!”
“”那头一顿,不瞬说道,“是,大小姐!”
“至于你,这事也不怪你。钱我会打到你卡上,你拿了钱之后立马走人,暂时不要回国,等风头过去了,我会主动联系你。”
“好,谢谢大小姐!”
挂了电话,林笙箫心乱如麻,完全没了去唱歌放纵的心思。
苏娇娇推了推她的胳膊,一脸凝重地问:“笙箫,出什么事儿了?看你脸上的表情跟杀了人似的!”
可不就是杀人吗?差一点就出人命了!她真是低估了沈尽欢,没想到在那种情况下她居然都有办法脱身!
“笙箫,你不会真杀人了吧?我擦,你刚刚说一个都不能留,是不是要杀人灭口啊!”苏娇娇一副吃惊的表情看着她。都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虽说见惯了场面,但从来没人真敢去做犯法的事情。
“没有,别乱讲。”
林笙箫面色凝重,嘴唇抿得紧紧的。
“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真出什么大事儿了呢,不过也罢,下周五你都要跟秦深订婚了,就算真出个什么事情他也会出面帮你摆平的。”
林笙箫眼眸一刺,深吸口气,弯腰捡起购物袋,然后匆匆道别:“娇娇,我还有事今晚的聚会推了吧,下次。下次我做东请大家玩儿!”
“诶?笙箫!笙箫!”
苏娇娇叫了两声,林笙箫一阵风似的驾车离开,开车的时候心脏狂跳不止,她想了想,整个市能从王金富手下将人救下的,除了沈让便只有秦深了!
原本她还在纳闷,究竟谁人有那样的本事从她手下眼皮子底下将人救走,经过苏娇娇随口提醒,她一下子茅塞顿开!
林笙箫连忙给沈让打了通电话,电话铃声响了好一会儿才接听,男人的声音颇为沙哑,隐约还伴随着几声低喘,很明显是在做那种事情,林笙箫面上血色尽褪。不是沈让,那就一定是秦深!
真没想到,秦深为了一个沈尽欢已经到了丧心病狂让人断根断子绝孙的地步!
“说话!”沈让在那一边低吼一声,林笙箫吓得慌忙挂断电话,将车停在马路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