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令我失望了,
“呯”
纪寒甩门而去的声音,让范姐紧绷的身体软了下来,她松乱着短发,失神的坐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脑袋里回忆着他俩吵架的次数,可是,想了又想,她始终记不清这次是自结婚以来第几次纪寒同自己吵架了,,
偏了偏头,看了看碎了一地的碎片,那是刚挂上三个月的结婚照,但镜框已经碎成渣了,可见他当时摔的有多用力,但是镜框里俩人幸福的笑脸,透过碎渣刺进了范姐的心脏,痛的她无法呼吸,早知道今日如此,当初怎么会那样疯狂的爱上他
曾经一个俊逸,一个漂亮的两人从一见钟情,到相恋六个月,没有经过父母的正式同意,便疯狂的决定结婚
结婚,对于和心爱的人结婚这件事,范姐想着都会觉得幸福,所以从布置婚礼到婚礼举行,之间两人就算因为意见不合而吵架,她也没将种种争执放进心里,当时她以为只要结婚之后就会好,结婚之前将两人之间的矛盾吵散了,婚后就会相互理解,相互扶持
可是,没想到结婚只是短短三个月,便暴露出两人之间这么多的不合,之前他对她的耐心,现在烟消云散之前他对她关心有佳,现在对她不问不理之前他不时会对她说我爱你,现在每次都是她要求他才会勉强说出口其他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以前的他每次争吵过后,都会主动对她示好,可是现在呢,一吵架就甩门离开
她真的很想问他,难道以前的种种都是逢场作戏
好吧,她承认,以前总是在他骂她无理取闹时,认为那只是一种男女朋友之间常有的一种打情骂俏每次总是将在她走近他时,表现出来的不自然神情当做只是两人在一起的时间不够他总是无缘无故和自己拉开距离,她也只是以为他不想被狗仔拍到照片惹人绯闻
这样问题她不是没有怀疑过,她也闹,他却说她无理取闹,然后当两人在一起时又说他是爱她的
她以为,只要结婚就好,可是,他还是没变,现在在家里都是这样
难道他真的以为,她同他结婚,就不会同他离婚
他未必对自己过于自信了
范姐自嘲一笑,站起身,越过一道道障碍,走进卧室,打开衣柜,时尚的颜色和款式在眼前一字排开,修长的手指飞快的在衣服上掠过,最后停留在衣柜最角落的一套紫色抹胸短裙上,这条短裙是渡蜜月时,在明明买了,当时纪寒说太露了,所以买回来后就被她挂在了衣柜最角落处,现在看见了,手指一顿,才伸手取下衣勾,转身走进换衣间开始换装
走出换衣间,便从对面镜子里看见一个失意的女人,没有气质,短发松乱,脸色苍白,又唇毫无血色,范姐不禁问自己,“范姐,这还是那个看不起女人为了一个男人失意的你吗,
抛开思绪,走到化妆台开始整理,眼睛、子、嘴巴每一个地方都不放过的细细描绘
一个小时后,范姐满意的看着镜子里的时尚女人,鹅蛋般的脸,画上了精致的妆蝴蝶型的锁骨,戴着砖石项链纤廋的身材,穿着紫色抹胸短裙,完美的打扮,掩盖了之前的失意形象
拿起衣柜里平常最喜欢的紫色小巧包包,走出卧室,穿过客厅,走到鞋柜,抽出最顶层的鞋盒,拿出一双十厘米的紫色高登鞋,没有多想,弯腰换上,
穿好鞋,范姐转身看向客厅的一片狼藉
车子撞上物体的声音,惊醒了应酬完推开别人,非要自己开车回家的陈柏林,抬起头揉了揉有些迷蒙的眼睛,好半天才看见自己的车子撞上了马路边的一颗大树,刚刚提到嗓子眼的心一下落在心里,暗自庆幸,好险不是撞到人,
打开车门走下车,弯着腰,围着车头检查了一下,没多大的问题,将前车灯撞坏了,看来今晚自己要开着一辆“独眼聋”回家了,站起身,陈柏林在心里摇头苦笑,谁叫自己要逞能呢,
见没什么大事,陈柏林刚刚被惊醒的酒意,又有些涌了上来,连忙坐上驾使座,系好安全带,得趁现在还有些清醒开车回家,,
陈柏林扭动车钥匙,发动火,便开车扬长而去,
大树不远处,范姐身上的紫色短裙在灯光的照射下暗暗发光,紧紧拽在手里的手机,一遍遍的响了起来,
夜,还正浓,
凌晨四点,
“医生,我女儿怎么还没有醒过来,这都这么久了,”
一位四十六岁左右的妇女拉着医生的衣袖,沙哑的声音在空荡的病房晨回荡,她是范姐的母亲,范父一脸憔悴地站在她旁边,扶着她的身子,嘴里不停的安慰道,“别着急,别着急,我们明明会醒过来的,”
“你们别着急,你们女儿会醒的,她没有什么大障,你们放心,”主治医生也安慰道,
听到这里,范母又哭了出来,她能不着急吗,这是自己的女儿呀,当年自己怀胎十月,为了她,自己什么苦都愿意受,想来想去都怪她自己,那会儿女儿给她打电话,她怎么没有多关心她一下呢,只顾着看电视剧,没想到现在却成这样,要是她再多问问,是不是现在女儿她就不会躺在这里了,
转头看了看坐在病床一旁的椅子上一脸平静的纪寒,呼吸越来越急,伸手指着他,大骂道,“你这个混蛋,看着你妻子躺在病床上,你就丝毫不担心吗,你就没有什么要说的吗,要是我女儿有个三长两短,我我
”说到这里,突然气一下子提不起来,顺势倒在了范父怀里,范父赶紧扶着她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端起小柜上的水杯递到她嘴,边喂她喝,边抚着她的背,为她平缓气,
一旁的医生也赶忙为她把脉,
范母抓住医生伸上来的手,肯求道,“医生,你可要救救我女儿,她还年轻,不能有什么问题的呀,”
“我知道,你别着急,”
这时,
站在医生身后的小护士突然惊喜的喊道:“她醒了,董医生,她醒了,”
范母听了,赶紧推开范父,扑到床边,拉着女儿的手,不停的低唤:“明明,明明”
说着说着又低声哭泣,一个劲的拉着她的手,“醒了,醒了,醒了就好,醒了就好,”说完转向范父,喜泣道:“老范,女儿醒了,她醒了,”
范父哽咽着声音,“醒了就好,没事就好,”
范姐缓缓睁开眼睛,好半天眼睛才聚焦,一脸呆滞的望着病房里的这些人,
“明明,你醒了,”范母见女儿没说话,满脸希冀的问道,
范姐听了她的话,盯着范母看了半晌,才越过范母,视
“医生,你快来看看,我女儿怎么说不认识我们了,”范父焦急的拉过还没来得急走出病房的医生,
董董生走到范姐面前,翻开她的上眼皮,看了看,略微沉思了下,才解释道,“从医学的角度来说,这是属于失忆现象,而失忆有永久性失忆和暂时性失忆,而范小姐的失忆是因为刚刚的事故撞伤了脑袋,导致脑袋中有血块凝固,才使她暂时性失忆,”
“暂时性失忆,”范母拉着医生的衣袖满脸着急,
“什么时候恢复记忆,”纪寒平静的问道,
“这个,就看病人的恢复情况,有可能睡一觉就恢复,也有可能永久性失忆,这些,还希望家人全力配合病人医治,去一些她去过的地方,找一些可能让她想起的回忆,也不是不可能快速恢复记忆的,”
“谢谢医生,”
“不用谢,,”说完,董医生便带着护士离开病房,
纪寒听了医生的话,刚还舒展的眉头越聚越拢,看着她苍白的脸色,眼里带着不同于往日的纯洁,他心里面才终于有了一丝紧张感,伸出手,将手背放在她的额头,不相信的反问:“那你记得我是谁吗,”
范姐轻轻的摇了摇头,摇完头又觉得他的手放在自己额头上实在是碍事,侧了侧头,避开了他的手,纯洁的眼睛看着他天真的问道,“我应该知道你是谁吗,”
纪寒的手被她躲开,僵硬的抬在半空,好半晌才慢慢伸回被她避开的手,有些不能相信的看着她,她刚刚说什么,她应该知道他是谁吗,他还从没想过有一天会从她嘴里听到这句话,而且是在这种地方,
范母见自己的女儿这样对纪寒这种态度,刚刚止住的眼泪,又开始往下掉,
站在一旁见妻子再次哭泣的范父,不死心的再次问道,“明明,你真的不记得我们是谁了吗,”范父见范姐再次点头,心降到了最低点,一手抱着妻子,一手拉着范姐的手,声音里压抑着某种情绪安慰道“没关系,没关系明明,不记得了没事,只要我们记得你是谁就好,”
拍了拍妻子,接着说道,“她是你的妈妈文静蓝,我是你爸爸范振泽,他”指着纪寒,半天没说出他是范姐的谁,
看到自称是自己爸爸的中年男人没有接着往下说,范姐不由的问道,“他是谁,”
“他,他是,,,”范父吱吱唔唔,该如何来介绍这个让自己女儿变成这样的男人是她的丈夫,当初他和妻子再三反对,却最终敌不过女儿的固执,看到女儿脸上因为他而露出来的幸福表情,他们的反对看起只是显得苍白无力,现在,却成了现在这个样子,这样的男人,让他怎么去介绍出口,最终还是长叹一口气,坐回到沙发上,沉着一张脸坐回到沙发上,
“我是你老公,
纪寒清晰而带着戏谑的声音回荡在病房,
范姐看着他满脸的探究,心里极不舒服的转过头,看向坐在床边低泣的妇人,心里突然升起一种想抱着她一起哭的念头,好奇怪的感觉,范姐皱起眉头,反手握住她的手,轻声请求道,“不要哭,好不好,”看着你哭,我也想哭,后面这句话没有说出口,对于自己来说,她还是陌生人
范母惊愕的抬起头,看向她,有些激动的问道,“明明,你说什么,”
“不要哭,”再次请求,
范姐见他们这样盯着自己,不由的伸手摸摸脸,疑惑的问道,“我脸上有什么吗”
这样看着自己,好像是自己做了多大的错事一样,
纪寒看着她的一张小脸在灯光的照射下更显苍白,脸上血迹斑斑,少许泥巴混着血迹抹在脸上,更加不像是在说谎,而且,如果是说谎,连自己都不知道是谁,这样的谎言好像有些过了,
看他们半天都没人说话,只顾着盯着自己,她心里变的颤颤的,下意识的向被子里缩了宿身子,扯开嘴角笑道,“不知道就算了,”
范母听了她的话,刚刚止住的眼泪又开始往下掉,却再也说不出什么话来,范父走到妻子身后抚着她的背,也一脸沉重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