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姿态袁一恨得牙痒痒道:“也是。不过甭担心我会吩咐丁管事锁紧门窗不会再把你这只大蛀虫放进来。”
“晚了。”梅仁得意一笑:“昨天我收到消息你会被朝廷无罪释放知道定安王府也会被解封我今天一大早就让暖香带着孩子在王府外蹲守,见朝廷的人撕下封条,我们就立马在正院了住下了。说到这儿顺便提一嘴,你应该不介意在偏院住几晚再启程回安西都护府吧?”
袁一已经无言以对他皱着眉盯着梅仁看了片刻发现这家伙一脸理所当然,没有半分愧疚之色他冷笑道:“我越来越搞不清咱们俩究竟谁客谁才是主?要不这定安王也给你当算了正好让你落个名正言顺!”
“这个嘛?”梅仁仰头摸着下巴的短须像是很认真的思考了片刻,而后摇了摇头道:“这个就免了吧!我要是成了定安王,暖香那臭婆娘岂不就成了定安王妃我才不会便宜那臭婆娘!”
面对梅仁厚脸皮的无耻行径袁一已经彻底无语只好求助一旁默默围观的上官婉儿:“婉儿啊说起来你也算是见多识广倘若你遇到这么厚颜无耻的人你会如何处置?会不会想要找把刀磨锋利了,再把他剁碎喂狗!”
在几人说话间,店小二已经沏好茶,陆续送上精致可口的点心。这时听到问话的上官婉儿不紧不慢的喝了口茶,微微一笑道:“清官难断家务事。”
此话一出,梅仁赶忙借题发挥道:“你瞧婉儿说得多好啊!咱们情同手足都是一家人,何必如此斤斤计较嘛!话别说得那么难听嘛,我又不是一定要赖在贵府,而是你长年累月都在安西都护府为朝廷镇守边疆,你一没媳妇又没孩子,那么富丽堂皇的定安王府闲置了多可惜,总得有人替你住着及时行乐,对吧?”
听梅仁这么一说,袁一恍然间觉得好像也是这理。
梅仁继续道:“自古都是肥水不流外人田,便宜丁管事那外人奴代主职,倒不如便宜我这个兄弟,对不对?我也不是那种蛮不讲理的人,只要你别借着镇守边疆的幌子漂泊在外,好好的留在神都正经的成个家,我就屁都不放一个立马带着暖香和孩子搬出来住,这样总成了吧!”
听到这儿,袁一在心里泛起了嘀咕:“这小混蛋难道不是鸠占鹊巢,而是在用激将法劝我回来?”
正在袁一满心疑惑之时,梅仁起身拍了拍袁一的肩膀,颇有几分语重心长的意味:“你真老大不小了,我的孩子都快到四号了,你好好考虑下我的话。”
说着,他一个劲朝上官婉儿努了努嘴:“我先上个茅房,你们先聊着。袁哥,明白了吗?”说完,他一溜烟往后面去了。
见梅仁哪壶不开提哪壶,袁一感到很尴尬,只能默不作声装作听不懂。可上官婉儿却不愿揣着明白装糊涂,故意捅破这层窗户纸道:“若我没有会错意,梅仁刚才是想撮合我们俩吗?”
袁一感到很不自在的拿起面前的茶喝了口,笑得极为尴尬道:“他就是爱瞎扯,别理他。”
上官婉儿笑得极为牵强的点了点头,急忙转开话题道:“没想到,自从长安一别之后一转眼就快十年了,还能跟坐在这儿喝茶聊天真好!”
在袁一看来上官婉儿极少表露内心的感情,她说得像是稀松平常的客套话,可袁一知道她心里是极欢喜才会这么说。
因而,袁一也微笑道:“是啊!真好。相信吗?我竟然被梅仁说服了,也是时候该回来了,不过我先得处理好一些事情,大概需要一年左右,我们就可以时常像这样喝茶聊天。你现在贵为女宰相,应该很多利用职务之便走亲访友的机会吧?”
上官婉儿警惕的看了眼四周,压低声音不悦道:“少说这些疯话,要是被别人听到了传出去了,可是要招人口舌的。”
袁一觉得上官婉儿的顾虑也不无道理,他难掩尴尬的点点头:“我的确欠妥了。不管怎么样,到时只要你得了空,愿意出宫走走都可以来找我喝茶聊天,怎么样?”
上官婉儿没有说话,只是笑着点了点头。因为俩人都有各自的顾虑都难以敞开心扉,所以俩人间谈话的氛围都是拘谨又尴尬,他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直到梅仁从茅房回来,他们方才松了口气。
等喝过茶,又听梅仁叽里呱啦拉说了许多话,袁一见时间不早了,怕办完事的施琅在城门口久等,便告辞道:“时间也不早了,我同施琅约好在城门口碰头,启程前往安西都护府赴任。改日
等我回神都再相聚,就此别过!”
他边说着,边站起身朝上官婉儿和梅仁拱了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