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暗算我,找死,
那股甜气只让我行动怠懈了一瞬,并不影响我行动,我屏神提气,待那宫娥欺近,横向踢出一脚,正踢到那宫娥手腕,
“啪”那寒水匕首被我踢飞,铮的一下飞钉在旁侧红漆木柱上,我顺势滑出墨阙,按机关将剑身弹三尺,
那宫娥也是有功夫底子的,腰肢一扭,以一个古怪的姿势推开几步,似想拔出钉在柱子上的剑,但
来不及了,墨阙长剑映月,剑尖,直指其咽喉,
“说,为什么要杀我,”我一挑墨阙,剑尖划破她脖下皮肤,流出血来,
她轻蔑的一笑,我没多少耐心,转墨阙一旋,一道殷红的血自她肩膀漫了出来,
“说,谁让你来的,”我再次将墨阙指她咽喉,
她用手捂着肩膀,目光有意无意的看向我身后,脸上突然现出惊恐的表情,祈求道“郡主,奴婢不能这么做,求郡主不要杀我,奴婢还有两个月就能出宫了,家里还有老娘和弟弟,求郡主不要杀奴婢”
我略有诧异,却见她眸中现出一丝决然,似是转身想跑,脚下一绊,竟然往前一栽,撞进我的墨阙中,
“噗”
一声穿透骨肉的闷响,她脸色隐有痛苦,身子一歪,便瘫软滑倒在了地上,与此同时,身后突然传来杂乱的脚步声,紧接着,一道尖锐刺耳的喊声便响起,
“啊,不好了,杀人了,出人命了,”
这道声音不大不小,穿透力却很强,随着空气荡漾几圈后,那阵脚步声也到了跟前,
“宁安郡主,你这是干什么,”蒂贵妃一脸不可置信,
宦司宫女手里的宫灯将偏廊照的亮亮堂堂,那名宫娥倒下地上,我的墨阙还没在她的脖子里,
我转头看向蒂贵妃惊诧的脸,又看看地上死透了的宫娥,终是明白了,
我被算计了,
这宫娥看起来是皇后身边的亲信,其实是蒂贵妃的死侍,关键时刻,竟然豁出去以猛命相博,
我就说么,皇后身边的宫娥,怎会用针害百里天霓的孩儿,竟是这蒂贵妃在后面使的扳子,
不过,我又是不明白了,她和皇后两人,明争暗斗了这么多年,一切皆是为了争宠,如今,她将我拽进来是何意思,
我虽是没杀那宫娥,但是一干人等看到我的剑刺在她喉咙中了,御赐郡主宫中无故私斩在籍女官,其罪堪比君前失德,
轻则除去贵籍贬为庶民,重则以谋反论处,在往深纠,这是要斩首诛九族的,
难道她要除了我,
蒂贵妃眼中满是不可置信,随后像是下了什么决定一般,冷下脸对随侍道,“你们都先退下,今日这事,谁若是敢多嚼舌根,先割了舌头,在拖去杖毙,”
“是,”众宦司宫娥面有惊恐,福身一礼,碎步退后,
待人都走远了,蒂贵妃慈善的一笑,安慰我道,“宁安,你且放心,今日这事,本宫就当没看到过,”
“那就谢谢蒂妃娘娘了,”
我猛的将墨阙拔出,一股殷红窜出,溅在青石地面上,
蒂贵妃皱了一下眉,不动声色的退后了半步,似乎是怕弄脏了自己的衣角,
我将墨阙根本未染血的剑尖在那宫娥神色抹了几下,锵的一下将其收成断刃,转而淡声问道,“今年乃是贵妃娘娘的寿辰,娘娘不回宫休息,怎是跑到如此偏僻之地来了,”
蒂贵妃道,“今日却是本宫生辰,但是宫宴过后,本宫便是想起了一同进宫的姐妹,便想来冷宫这边走走,谁知道”
她撇了一眼地上的宫娥,叹了一声,“宁安,这可是皇后姐姐身边的女管,究竟如何得罪你了,你怎就”
装,接着装,
我也不拆穿,面色淡然,不言不语,
大家心里都清楚事情是怎么回事,既然她还肯装,便就是不想除去我,便就听听她什么意思也好,
她惋惜的叹了一声,“宁安啊,似斩宫娥,可是大罪,出了这等事,本宫虽是可以帮不暂时压下,但是这宫中人多口杂,若是真有一天传到皇后姐姐那里去,就算是她再宠你,心中怕也是有了不喜的,况且”
她顿了一下,“况且,御亲王早已娶了东穆公主,那正妃之位”
哦,明白了,是挑拨离间的,
我及笄之时,皇后娘娘送去的一只凤簪,可是全圣京都知道的,早年间就有传闻,说陛下有意在苏家为赫连云沼选个妃子,这些年皇恩浩荡,大家也都心照不宣,
苏霍之孙,身后是西祁半国的兵权我一直没回应轩辕宸的婚事,有心人定然想的负杂了,蒂贵妃,这是在瓦解我与皇后,再给自己的王儿铺路呢,
若是没与赫连云沼有约以前,我根本不会管她们这些思量,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若伤百里天祁,必先折去泽恩王,既然这蒂贵妃有意示好,那就将计就计吧,
我微微垂头,脸色略是隐忍,
蒂贵妃微微一笑,上前一步拉着我的手道,“宁安啊,你这孩子自小温良,也不爱说话,日后,若是有什么不对心思的,便过来我鸾合宫里来坐坐,与本宫说说,本宫那里还养了几只雪貂,那小东西很是讨喜,倒是很能解闷呢,”
我赶紧一福身,“多谢贵妃娘娘,”
她微微一笑,“你这孩子,谢个什么,”
呼的一阵廊风,雪又起,撇了一眼地上尸体,她叹声道,“也亏了这是冷宫,少有人过来这边,不然,也就遭了,夜也深了,你在做久留,怕是惹人怀疑余下的事,不宫帮你处理,你且是快快出宫吧,”
我也不犹豫,起了一礼,蒂贵妃便命人给我带路,没对一会儿,便行出宫去,
郡主府的马车早等在门口,踏马凳上车,这便回了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