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南北禅宗为什么既整天撕逼,又暗含千丝万缕的关系,卢若兰没有跟曹月婵戏说。
她认为,曹月婵知道的越少越好,这样对二郎的助力就越少,毕竟这小贱人是她的情敌嘛。
相比曹月婵,崔耕更好奇的是卢若兰这小妮子的身世,貌似什么隐秘在小妮子口中都能扒拉一点出来,到底什么来头嘛。
不过一直以来他旁敲侧击不下七八次,卢若兰都三缄其口,他也就打消了再多费唇舌去探究的心思。
随着神会老和尚的落败,今天的辩法大会也宣告结束。不消一会儿,崔耕与两位美娇娘,混在退潮出寺的人群中,低调地离去。
时光似箭,到了崔耕先前答应众豪商,给一个交代的日子。
归仁酒楼。
未免闲杂人等混进酒楼中添乱,江都县衙将归仁酒楼包了下来。
拢共四十七名背景扎实各有靠山的豪商,手持请帖上了三楼。
众豪商入席之后,纷纷面色凝重,静待着崔耕的答复。
不怪他们大气不敢喘,心思都在崔耕身上。毕竟他们也有压力啊,这买卖又不是他们自己的。差事办好了主人会大加赏赐,但要是办砸了,他们身后的主人首先要算账的不是崔二郎,而是他们在座的每一个人!
开席不到半盏茶的功夫,崔耕起身清了清嗓子,朗声道:“众位,先静一静,本县也不绕弯子了,开门见山谈正事儿吧!”
唰的一下,一众豪商纷纷将目光落在了主桌的崔耕身上,个别还在动筷子的,也缓缓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肉戏来了,这才是今天这顿宴席的主菜啊!
崔耕继续说道:“关于兴建罗城的这个买卖怎么分,又该交给谁人,呵呵,本官也一直很苦恼。毕竟手心手背都是肉嘛,顺了哥情必定是失嫂的。所以呢,本官就先了几个法子,供诸位参考一番。头一条呢,你们写上承揽城墙的价格,再统统交上来,最后由价低者得。毕竟这不是几贯钱的买卖,所以官府也必须考虑成本的嘛。这法子在本县看来也算公平,童叟无欺,大伙以为如何?”
众号豪商:“”
一阵沉默。
他们当然不同意了,如果在场诸人为揽工程,彼此都把价格往低了写,揽了工程最后却赚不着钱,那不等于是白忙活了吗。回去之后怎么向主子们交代?
有点冷场了。
崔耕看在眼里,但也不急,貌似这都在他意料之内,他不慌不忙地又说道:“好,既然这个法子大家不同意,那就暂且搁置。本县再替第二个法子,唔大家抓阄,听天由命,不知诸位以为如何?”
抓抓阄?
简直震聋了在场所有人的耳朵。
这尼玛涉及到几百上千万贯的买卖,你堂堂六品江都县令,这项工程的招商负责人,居然想到抓阄这种法子?太儿戏了吧?
抓阄,公平倒是公平了,但他们都不是傻子,心里都会盘算,在场四十七个人,如果用抓阄的话,揽到工程的机率连一成都达不到,这太冒险了!万一抓不到阄,回去如何交代?
当即,有豪商站起身来,质疑道:“崔县令,当日你可是说,今日的结果一定会让我等皆大欢喜吗?这话在下还记得真真儿的,怎么到今天就变了卦?”
妈的,记性还挺好。
崔耕暗里吐槽了一嘴,对站起身来说话这个人,他有印象,好像是出自武承嗣府邸的。
“呵呵,你周国公府邸的人吧?别急嘛。”
他耸耸肩,摆了摆手示意对方坐下,然后又道:“本县自然说话算话,那你们再我的第三条建议。”
霎时,宴会厅内一众豪商屏气凝神,真的是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齐齐静待着崔耕所谓的皆大欢喜之法。
顷刻,崔耕便朗声说道:“本县的第三个法子,那就是大家利益均沾,由在场诸位齐心联手,来共同承揽兴建扬州罗城这项工程!”
哗
一言激起千层浪!
整间宴会厅内,顿如沸水开了锅一般,吵炸了!
“四十七家联手承包?这这简直是儿戏!”
“唉,这算什么皆大欢喜的法子?我家主子曾再三交代,再不济也要拿下一面城墙的买卖!”
“可不呗,呵呵,崔县令这般敷衍了事,就等着我家侯爷的怒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