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安心里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但又别无他法,整个北园异常的安静。
月明星稀,司马安在床上辗转反侧,突然听得外面一阵急促的铜锣声。
“反民杀过来了…”
他本就和衣而睡,翻身而起想要出门时却发现被门从外面被上了锁,心登时沉入了谷底。
北园外黑压压的足有上千人不少人手持兵刃,也有人扛着锄头各种农具,除了海陵县的百姓其中还混入了不少破衣烂衫单身眼神狠戾的流民。
这些流民虽渡过了淮河暂时免于北方兵灾,但日子过的依然非常挣扎。
海陵县的那些富商大户把这些携带全部身家的流民看做了肥羊,原本一壶米六十钱已经是高价了可他们却生生涨到了三百钱,一旦带的钱用完下场依然凄凉。
不少流民混在其中就是想要浑水摸鱼,看看能不能火中取栗。
“兄弟们,跟着我冲啊”
“杀原守,分了他的地!”
这些本就是老实巴交的农民被迫上了梁山一听到要分地群情激愤,在几个别有用心的人的指引下反民一路冲向了北园。
一路上连一个人都没有遇上,这高墙大院想翻进去不容易,但门居然是开着的,前面的人察觉到了不对劲可是已经被身后的人连拖带拽的裹挟冲入了原家。
原守就在南园高楼上,优哉游哉的品着酒看着北园发生的哄乱,原家的部曲全副武装就在一墙之隔的南园,随时防备着反民冲到其他地方。
“老子穿越过来没一年,不会被人干掉吧”
透过窗户纸司马安看到了外面的情形,到了现在他当然知道自己已经被原守卖了。
司马安就躲在房间内偏偏有人找了上来,不用多想也知道这两人是原家插入反民中的部曲。
一脚踹开了门,司马安在案头坐着,表面沉着冷静内心慌得呀匹。
眼看这原家部曲手持大刀二话不说砍来,司马安眼神由惊恐变成了欣喜。
噗通两声刀未落下,两人却倒在了地上。
“你终于来了”
司马安松了一口去,除了宁安然还能有谁。
“小郎让你受惊了”
“别说这些屁话,就你一个人吗?”
这才是最关键的问题,如果只是宁安然一人就算他武艺超群也逃不出这上千人的围攻。
“我等了两天,终于等到了咱们的船,现在刘虎威和晁晃就在外面”
“娘妈的”司马安胸中一口闷气吐出“原守老匹夫,今晚就让你自食恶果”
西园被翻了个遍这些反民什么都没有找到,那些有价值的东西早就被原守搬到了别处。
“兄弟们,跟老子抄了原守的老家,东西就在别院谁抢到就是谁的”
这粗大的嗓门一听就知道是刘虎威的,西园和其他几个园子的门已经被堵死,刘虎威身强力壮直接将门撞烂。
“快,快…去拦住他们”
刚才原守还在疑惑,反民的数量比起平时要多出来不少,见到南园的门被撞开坐在高楼上的原守这才有些慌了。
原家部曲也有六七百人,可是这些人哪里是刘虎威晁晃的对手,两人打头阵一马当先如虎入羊群,身后的反民也纷纷冲入了南园中与那些部曲打在一起。
那些本来混在反民中的原家部曲竭力想要控制反民,但这群人已经杀红了眼,而且有刘虎威晁晃这群人的加入,他们已经无法在占据主导。
“喊个卵子”
一个让撤退的人直接被刘虎威的手下抹了脖子。
司马安这几天一直都呆在原家,林庆和他的守备军也就在不远处,听得原家传来的厮杀声带着守备军匆匆赶来。
原家四代同堂宗室分支不少,上上下下的奴仆加起来有几百口人,一时间南园中惨叫声哭泣声接连不断。
这些反民受原家压迫早就心怀怨愤,多年的积怨一旦爆发那便是洪水猛兽,是要吃人的,这些人见东西就抢,见人就杀。
见形势不受控制,原守匆匆下楼带着几个部曲就开始往后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