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紧把手指喂到他嘴边,让他喝我的血,他握住我的手,微微摇了摇头,“不用,以后我都不会再喝你的血,”
我以为他还在生我的气,急巴巴地解释,“我刚才答应文修的条件,只是为了拖延时间,并不是真的愿意臣服他,”
他眼里带着黯然之色,深深地望着我,“我知道,我只是觉得自己很没用,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
“你别这么说,我们谁都没猜到青袍道长会这么阴险,居然利用我们和孟青云斗,他好坐收渔翁之利啊,”
他没有说话,只是深深地看着我,我觉得他挺虚弱的,随时都会倒下去似的,什么都不再想,扑上去,抱住他,用力吻住他的唇,
这是我第一次这么主动,热情地吻他,我吻得很投入,在他渐渐投入之后,我毫不犹豫地咬破了自己的舌头,将鲜血渡入了他的口中,他眼里划过震惊之色,很快,震惊变成了深深的怜惜,心疼,他温柔地舔舐着我受伤的舌尖,吻得我快喘不过气来,身体和灵魂,都跟着沉沦到他给的温柔里,
“青云”耳畔,董三娘凄婉的哭声传来,
我猛地醒过神来,缓缓松开顾祁寒,我面红耳赤地看着他,挺害羞的,当着旁人的面,做出这么大胆的事,我都不像我自己了,
他摸了摸我的唇,在我耳边低声说了一句,“晚上回去再继续,”
我恼羞成怒地白了他一眼,这家伙,刚刚恢复一点儿精气神,就又不正经了,
我们走到董三娘身边,看到她瘫坐在地上,把孟青云抱在怀里,孟青云伤得实在很重,后背上那个大洞直接穿透到前胸,连他的肋骨都能看清楚,他太虚弱了,都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鬼气了,黑色的气流在他的身体里面乱窜,想从他的身体里面冲出来一般,
他蒙在脸上的黑布,已经被烧毁了,露出了他本来的面貌,一张丰神俊朗的脸,很是眼熟,我想了想,才想起来,祠堂正殿里面供奉的那尊雕塑,正是他,
他脸上黑气弥漫,嘴角鲜血缓缓流淌,他颤抖地伸出手,抚摸着董三娘满是泪痕的脸,艰难地开口说,“兰芳,你终于肯见我了,”
董三娘眼泪扑簌簌往下掉,“云哥,你别说话,我这就带你进祠堂疗伤,”
她想将他抱起来,他却缓缓摇了摇头,“不用了,我的大限已经到了,兰芳,有些话,我今天必须跟你说,不然,就没有机会了,”
董三娘泪流不止,孟青云手指颤抖地擦着她脸上的泪,黯然神伤地说,“我知道你恨我,所以这么多年都不肯见我,你每天来清扫祠堂,都选择我最虚弱的时候,就是想避开我可我,并不后悔,做那些事,让你多活这么多年,”
董三娘崩溃地痛哭,“可你知不知道,我这么多年活得有多痛苦,不是一年,两年,是一百多年啊,我眼睁睁地看着镇上的人,一个一个死去,却无能为力,眼睁睁地看着身边亲近的人,一个个老去,我却不老不死,孤苦伶仃,靠吃那些人脑为生,我宁愿,在一百多年前,陪着你一起死,镇子里的人,快被你杀光了,他们拖家带口搬出了镇子,你还不肯放过他们,他们只好找你谈判,求你放他们一条生路,作为回报,他们帮你从外地骗人进来,供你杀害,供我吃人脑,哈哈哈哈”
她疯狂地大笑,笑声比哭声还难听,笑声里满带绝望和悲伤,“我的欢喜客栈,名为欢喜,却怎么也欢喜不起来,每每有外地人进来,看着他们触犯镇子里的禁忌,被你杀死,我的心,就像放在火炉上炙烤一样,遭受着良心的谴责,”
“吃着那些你送来的人脑,我就想起他们惨死时的情形,我就恨不能杀了你,可我舍不得杀你啊,我只能不见你,至少,不见到你,我就可以暂时忘记那些残酷的画面”董三娘哭得声嘶力竭,“云哥,我无数次自杀,想要结束我这肮脏的性命,不想让你的双手再沾染血迹,可你,为什么要阻拦我,为什么让我连死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