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何连成用手在我眼前晃了一下。
我笑了笑回过神说:“想到你第一次抱宽宽的样子。”
“小东西长得好快,刚生下来的时候有现在一半长吗?”何连成也比划了起来。
元元凑过来说:“弟弟刚回家的时候,这么长。”他比划了一下。
我看着比划的大小,笑了出来,在他额头上点了一下问,“还没你铅笔盒大吗?胡说。”
童童也凑了上来,宽宽看到两个哥哥,马上从何连成怀里爬出来,在垫子上爬得跟极速小火车一样,去追元元和童童的脚步。
满屋子都是笑意,阿姨从厨房端了一盘水果走出来说:“你们两个真是有福气,三个孩子都这么听话。”
何连成笑着握住我的手,我看着那三人在爬行垫上玩得正欢,也觉得心里都是满足。
何连成原来是什么都不会的。在我们刚认识的时候,他唯一擅长的可能是花钱,然后烧包得瑟。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学着做家务,带孩子后来,又学着做丈夫,做爸爸。
周六一家人窝在一起没出门,周日给阿姨放了一天假,我们全家出动去游乐园。宽宽还小得很,什么项目也玩不了,在婴儿车里看着两个哥哥玩得开心,自己拍着面前的小托板乐得咯咯直笑。
何连成这一点做得很好,明明有些项目他自己都腿软,我看到他眼睛里的害怕,刚想劝两个孩子不要去玩了。他却一拉两个小的说:“何叔叔陪你们,不要怕。”
我看着他一整天都带着两个孩子不停地玩,希望有一天两个孩子能主动叫他一声爸爸。可是他们年纪越来越大,自主判断力也越来越强,我不知道这两个字他们能否叫出口。
下午三点半,游乐场有一场亲子爬行比赛,何连成一马当先报了名,和宽宽一起趴在起跑线上。
一起参加的有六对家庭,大部分都是爸爸带着宝宝参加的。宽宽大概是能听懂点人话了,乖乖趴在爸爸身边,听到主持人说开始时,扭着小屁股爬得飞快。不过爬到半途就被彩色的路障吸引了注意力,一屁股坐直身子抱着草莓型的路障啃起来了。
何连成爬到头儿了,回头找儿子,才看到自己儿子在半路被诱惑了。在终点一边拍手引起宝宝的注意,一边说:“宽宽,快爬过来,爸爸这儿有糖,快过来啊”手里还拿出一颗不知从哪儿摸出来的彩色水果糖。
这个“糖”的字眼儿不仅吸引了宽宽的注意力,几个在半道被诱惑得忘记比赛的小家伙也听到了。没多大一会儿,三四个小东西都偏离了自己的跑道,往何连成跟前爬过去。宽宽也被夹在一群小宝儿中间,厥着小屁股努力地爬着。
何连成看着第一个爬到自己跟前的不是宽宽,脸上露出少有的急切,恨不得站起来把自己儿子从混乱的队伍里给拎出来。
元元和童童可不管比赛规则,看到自己小弟弟陷入重围出不来了,光着脚跑过去,一人抱头,一人抱肚子,生生把宽宽给抬了出来。
宽宽看到周围没阻碍了,这才欢实地拍了拍地,流着口水小耗子一样嗖嗖爬到了何连成跟前,支起头就去抢他手里的糖果。
何连成少有的高兴得大笑,抱起宽宽亲了一口,把糖重新装到自己的口袋里。宽宽看到眼看就要到口的东西没了,大概是觉得上当了,用刚长了两颗牙的嘴咬到了何连成的鼻子上。
虽然不疼,却弄得他一脸的口水和两个红牙印儿。
尽管如此,何连成还是开心。在车上,把亲子爬行赛的第二名奖品,一个造型诡异的绿毛恐龙抱在怀里亲了一口说:“上阵父子兵,我们几个人配合打得挺好的吧。”
“你小时候去过游乐场吗?”我看他高兴的样子,忍不住问了一句。
“大概没有,一点关于这种场合的记忆也没有。”何连成摇头说着,伸过手在宽宽的头上摸了一把说,“这样热热闹闹,平平淡淡的生活比原来有意思多了。”
“这一段时间以来,咱们的生活真安静,要是能这么下去就好了。”我轻声说着,目光投到外面高远的天空上。
“马上就到六一了,咱们全家还没出去旅游过,要不要选个地方出去玩一趟?”何连成没接我的话,看着元元和童童说,“去过海边吗?”
两个小东西一听“海”这个词,眼睛就像一百瓦的白炽灯泡一样,嘭一下子亮了起来。
我原来曾经答应过带他们去看大海,后来竟然忙忘记了。
何连成看到他们的表情马上了然,说:“乐怡,你工作要是能安排开,咱们六一去三亚几天吧,集团正好有个会要在厦门开,我开完会过去找你们。”
“三亚这个时候太热了吧?”我问。
“早晚去海边还可以,你们呢?”何连成问两个小东西。
元元和童童猛点头,那表情恨不得现在就飞过去。我不得不提醒:“那边现在三十多度的高温,比帝都最热的时候还要热,你们确定要去吗?”
“要去要去,我们不怕热。”稳重的元元抢先回答。
看着他们都这么企盼,我也只好同意:“好吧,到了那边可不许怕热。”
两个小东西见我同意,高兴起来,有点手舞足蹈的意思。童童更是戳戳宽宽的脸兴奋地说:“弟弟,要去海边了哦。”
我把童童的手拦住说:“你们怎么大的小的都爱戳我们的脸呀,医生都说了,越戳脸越爱流口水的。”
宽宽却喜欢两个哥哥逗着玩,嘴角挂着晶莹的口水,咯咯的笑着咬住了我的手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