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博士尚在那里故作姿态,博人关注,下面却有人等得不耐烦了,“你到底说是不说,现在可不是就你一人知道,陈小兄弟可是刚从那过来,我们可不是非要从你那边听。”
贺新郎赶忙道:“我们兄弟是被人拦在了石林外,里面发生了什么,其实是半点也不知晓的,还是要听赵博士的才好。”
赵博士没有什么别的喜好,只喜欢听墙角,讲秘辛,看着听众们的目光表情,来获取满足。他还真的怕贺新郎说出些什么,来降低他爆出消息的快感,此时见贺新郎非常识趣,将这个机会让给了他,心里十分满意。
“其实这事早就已经有苗头了,几年前,彭泽孙式组织人马劫了聚宝斋等十数家商号的货,从而引发的荆州的地震,这事大家可还记得。”
众人当即点头,还有人道:“怎么不记得,咱们江州又没有钟洛那等人物,刺史大人动那些帮派时,说谁死,谁就得死,想找个庇护的地方都没有,你看现在活跃那些帮派,在当时都是名不见经传的小角色,若不是因为那次清洗的太过,他们怎么有机会跳起来。”
赵博士道:“是啊,那次死了多少人,不过难不成你们都以为刺史大人是为了商家出头?”
“难道不是吗?据说当日聚宝斋的幕后大东家亲自找上了门来,刺史大人只用了一句话的时间就做出了决定,拍着胸脯保证的。”
赵博士摇了摇头道:“你们可知道在那次劫道之后,陆刺史的小女儿,也就是今日被抢走的新嫁娘,生了一场大病,足有半年没见到人。”
于少欢自然是知道的,他都听过一遍了,不过其他人似乎是不知道的,人人面露讶色,目闪精光,“难道这两件事有关系?”
当然在绝大多数的这种时候,都会有人反驳道:“哪有那么长时间,我在南昌时,曾亲眼看见陆小姐去城郊的清净庵里进香,离劫道的日子也就四个多月的时间,绝对不到五个月。”
虽然他说的对,但陆小姐消失了几个月,跟在场众人都毫无关系,众人关注点是陆小姐消失的时候是不是真病了,若是没病为何会有这种欲盖弥彰的传言,所以这人反驳的声音没有得到附和,众人依旧目光灼灼的盯着赵博士。
赵博士也松了口气,他确实说的夸张了一些,没想到还真的有人来挑毛病,为了保证自己话的真实性,赵博士决定接下来实事求是,不再胡吹夸大了。
“那几个月,陆小姐根本不是病了,而是被人劫走了。而劫走他的人,就是九江盟老盟主郑邪的大弟子,荆云。”
“原来是他。”荆云在江州显然是小有名气的,在场众人听到他的名字都一副我听说过的表情。
“怪不得九江盟明明都躲开了清洗,却被一夜覆灭,没想到却又这么一层原因在里面。”
“李文原趁着义兄死了,谋了他的九江盟,将他的弟子都赶到了鄱阳,没想到最终被这个弟子牵连致死,这也是报应。”
众人七嘴八舌地说了一阵九江盟的内部争斗之后,还是冯老板将话题带了回来,“所以说荆云把陆小姐劫走之后,两个人就搞上了?”
“老冯你这个人就是不会说话,没长进。”赵博士鄙夷的说道,“这如何能说是搞上了,这是两个人看对上眼了,正是因为看对眼了,所以才有了今日荆云抢亲之举。”
于少欢心道,你也挺不会说话的。
“孙式当时劫财时波及到了陆小姐,被路过的荆云所救,所以这也不算是劫,说是救更恰当些,不过荆云救了陆小姐后,却将其带回了鄱阳数个月,这就是陆家所不能忍的了……”
“哼。”一个前胸后背各有一个大疤的人说道,“说起来还是荆云的身份不够,陆家人不愿理会,所以不仅不承人家的救命情,反而百般遮掩,说什么生病了。赵穷酸,我算是听明白了,这哪是什么抢亲,分明就是二人两情相悦,而陆家人从中作梗阻拦,要将陆小姐出嫁,我听说陆小姐是要嫁到韩家去,别的不说,荆云为了一个女人胆敢得罪韩陆两家,我是佩服的,只是我与他不熟悉,使得今日这么痛快地事情没能掺和进去,真是让人遗憾。”
一番说辞顿时让大家都沉默了下来,过了一阵,冯老板才开口道:“老兄,这里这么说没关系,但是外面可不成,说话前要低头看看胸口的疤,下次就没这么命大了。”
那人转头看了冯老板一眼,“一贯如此,陆家一贯如此,你们也是一贯如此。”说完话站起身大踏步地走了。
或许是这人说的话刺激到了众人,他一走,众人也在没了说话的兴致,赵博士虽然很想继续说下去,但是见到别人都有些爱搭不理,只得讪讪地住了嘴。
“赵博士。”于少欢开口问道,“我们兄弟下午快马来到了这边,按理说来,不会有人比我们更快了,赵博士又是如何这么快知道数百里之外的事情的呢。”
“我也有此一问。”冯老板开口道:“陈小兄弟没来前,我们之所以不认你说的话,就是觉得下午的事,你晚上就知道,怕是你编的吧,还编的如此离谱。”
赵博士略微尴尬道:“这消息是我花钱买的。”
“买的。”于少欢有些意外。
“是买的,傍晚时分,有个尖嘴猴腮的人说他是货郎帮的,要卖给我一个消息,保证能引人眼球,我就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