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勇重伤,崔先生不会打仗,佚先生只好骂着娘主持大局,隔天傍晚,侯丰点齐了李兮和佚先生所有的护卫,又从陆勇的亲卫里挑了三十多人做外围,一人四马,启程赶往西南朝廷军中。
崔先生眉头紧紧锁成一团,站在佚先生身后半步,看着越来越远的那一小支队伍。
佚先生一个旋身,晃晃悠悠往回走,崔先生跟了两步,实在忍不住,低声抱怨道:“先生怎么能跟王妃说司马睿受伤这事呢?我不是跟您说过,王妃这个人当年在京城,司马睿算是对王妃有恩,你说您跟王妃说这事干嘛?司马睿受伤的信儿传到咱们这儿,已经说他伤重眼看不治,这不治肯定已经有几天了,王妃再赶过去早死了,还有什么用?”
佚先生甩着袖子,仿佛没听到崔先生的话,崔先生追上几步,接着抱怨,“您这不是置王妃于险地?咱们跟朝廷,这就算是翻了脸了,王妃这是羊入虎口!您看您这是您这是想干嘛?”
“我就没想明白。”佚先生突然站住,一个转身,崔先生一个收步不及,差点撞到他身上。
“陆离什么事都跟你商量,这梁地居然还好好儿,陆离这福运,真是好啊!”
佚先生感慨完,甩着袖子接着往回晃,崔先生一个愣神,片刻才明白过来,佚先生这是说他太蠢,陆离治理梁地,事事和他这样的蠢人商量,梁地居然还能保住!
崔先生咽了口口水,淡定的咽下了这句讥讽,反正也咽惯了。
“先生难道另有打算?还望先生赐教!王妃的安危先生,我就担心王妃的安危!司马睿活着还好些,活着也不一定好”
崔先生想多了点,更加忧心忡忡,“可要是死了,那就更不好!先生,唉!我刚才就该再”
“要是陆离中箭受了重伤,眼看要死了,你怎么办?”佚先生进了屋,往摇椅上一躺,一边示意崔先生沏杯茶给他,一边问道。
崔先生一怔,“封锁消息,以免乱了军心,是攻是撤,要看病情。我知道先生的意思,可司马睿跟王爷没法比,王爷是梁地唯一支柱,可司马睿不是,朝廷强将如云”
“蠢!”崔先生的话被佚先生一个蠢字喷断了,“陆离是梁军支柱,司马睿在朝廷大军中,比陆离这根柱子还得粗!朝廷那帮子乌合之众,要不是司马睿一力掌控,早就分崩离析了!在京城主持大局的是谁?是老司马!司马睿真有个好歹,老司马会怎么做?他会立刻下令撤军,还有什么比他的宝贝孙子,比他司马家唯一的支柱更要紧?”
崔先生被佚先生喷的满脸口水,听的直眨眼,就无君无父肆无忌惮时时想着谋反这事来说,他对佚先生佩服得很,老司马把孙子看的比君比国还重好象真是这样。
“退一万步,就算朝廷军中是一帮跟你一样的蠢货,陆离是帅,也是将,一向带兵冲锋陷阵,他受了重伤要瞒,不容易,可司马睿这个帅,文弱的象只小崽鸡,只窝在帐蓬里指手划脚,他真受了重伤,要瞒不是容易得很?可他受了重伤这信儿,竟然能穿过赤燕,忽忽悠悠一直传到你耳朵里,呵呵!”